和舅母一家人商议完之后,秋末便坐马车返回夏侯府了,一路上,脑海之中的思绪很是混乱,繁乱的事务让她不由得蹙紧眉头,伸手舒缓一下眉心。
看到秋末的动作,一侧的如萍忧心的望着她,“小姐,您不要太过劳累了。”这几天小姐四处奔波,就算呆在府里也没有安生的日子,从来没见过她叫苦,可是身子还是会感到疲乏的。
秋末放下手指,笑着摇摇手,抬头望向车顶,“无妨,只是有些身子乏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何尝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她休息不得,在狩猎围场上的表现,只怕夏侯府已经浸入了朝廷这个大染缸,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得想办法明哲保身才是。
一想到这些事情,秋末的额头便隐隐作痛,眉心不由的蹙在了一起。
缓缓行进的马车在后门外停住了,如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秋末下了马车,刚下车就看见依萍焦急的在那里徘徊着。
一看见秋末从马车内走了下来,依萍顿时眼前一亮,赶忙上前帮忙搀扶着,将主子送进门内之后,开始汇报着府内的情况。
“小姐,二夫人和老爷正在前厅等着您。”依萍的嗓音无奈而又担忧。
秋末的步子一顿,缓缓转头看向依萍,“夏侯蝶舞回来了?”这个二夫人倒是消息挺灵通的,倒也是,自家女子吃了亏,她这个做娘的当然要为自家闺女讨回“公道”喽。
依萍摇了摇头,“大小姐现在还没回来。”正因为夏侯蝶舞没回来,而秋末先回来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秋末淡淡的点了点头,拎起衣裙便往前厅走去,一路上看到的家丁莫不是小心谨慎的看着她,紧绷的氛围从一踏进大厅就能充分的感受到。
抬头细细瞄了一眼坐在高堂上的父亲,紧绷的面容不难看出压抑其中的愤怒,而站在他身后的姨娘面上虽是担忧,可是在看向秋末的那双眼眸之中蕴含的幸灾乐祸却是那样的明显。
扫视一遍,秋末便心中有数了。
拎起衣裙恭敬有礼的作揖,“女儿拜见父亲。”
“哼,逆女!你还有脸来见我这个父亲!”雷吼一般的嗓音自秋末的头顶传来,足以可见其旺盛的愤怒。
秋末眉头微微一簇,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姨娘,当看见从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时,唇畔不由的升起一抹冷笑,清冷的双眸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女儿不知有何过错,竟让父亲这般的动怒。”秋末低头说道,回的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看见秋末并没有低眉顺眼的姿态,高堂上的夏侯武顿时便怒火中烧,宽大手掌落在桌面上便是一声巨响。
“我是你父亲,你就用如此的口吻跟我说话吗!难不成以为翅膀硬了,便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底了吗?!”
夏侯武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秋末,这几日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儿跟之前不一样了,除了有了大家闺秀的气质之后,还隐约透着那么一点让人畏惧的气势。
在这夏侯府他是当家人,他是做主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撼动他的地位,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女儿也一样!
秋末深吸一口气,抬头之际,脸上露出一抹惹人怜爱的笑容,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看着就让人心疼。
“爹爹,女儿刚从围场回来,不知何事惹恼了父亲,还请父亲恕罪。”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将自己的地位压了下来。
瞧见女儿委屈的样子,夏侯武也不禁心软了,积郁在胸口的怒气也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尽管口气不再那么的凶恶,可是面容上的凶相还是摆在那里。
“你会不知何事?!”夏侯武冷哼一声,挺拔的身姿映衬着怒气,“你擅自从围场回来,让我们侯爷府在众多大臣面前丢了面子,且又将蝶舞一个人扔下独自返回,你就不怕蝶舞出了什么差错!”
原来是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他怎么不想想自己回来,若是路上有了差池怎么办?果然,她终究还是比不上夏侯蝶舞,不,应该是说比不上姨娘吹的枕边风。
想到父亲心心念念的都是夏侯蝶舞,秋末也忍不住的心酸起来,嘴角一扯浮现一抹酸涩的弧度。
“爹爹,难道女儿在你的心目当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说到这里,秋末已经完全不对夏侯武抱希望了。
她刚刚进门,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的痛骂她一顿,在众多下人面前全然不顾忌她是侯府嫡女的身份,这让她情何以堪?
望着秋末脸上的落寞,夏侯武的心脏也忍不住的一阵抽搐,好似他和女儿之间的距离又远了许多。
瞧见夏侯武脸上的犹豫不决,二夫人心底一凸,嘴巴一扁,便假装用帕子擦拭湿润的眼角,娇俏的面容加上哭泣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葱白手指晃着夏侯武的身子,腻死人的嗓音似是要将人的骨头都给酥了一般,“侯爷,蝶舞现在还在围场,妾身好担心啊,蝶舞从小便是深居闺中,你说若是出了差错,这可怎么办啊!”
二夫人一边哭泣,一边给夏侯武暗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