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位同伴,即将前往王都接受洗礼,成为圣骑士的克雷尔修士已经说过了!他们同是神的子民,同样有权利接受圣言的救助与赐福!”
当我强调出克雷尔未来圣骑士的身份时,布利修先生看他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惊叹,少了很多轻蔑。这虽然让我松了一口气,但也多了许多叹息。
从离开诺雷姆修道院开始,一路上每当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会变得和知道前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从金石城遇到的那个伊恩古骑士开始,到现在的布利修少校,在他们的眼中,一个人的身份竟然如此重要吗?他们可以接受一个少女牧师对他们的责备,却无法忍受一个没有身份的少年用同样的理由对他们义正言辞?
原本我也没有在意这些,甚至对于谢菲尔要我隐藏身份而感到不满,但就在这一刻,我悲哀地发现——谢菲尔又对了。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对于我的要求,布利修少校倒没有过多的犹豫,虽然眼中还是有些对我的怀疑——当然吧,就算是安妮塔导师那样成熟的高阶牧师,要治疗如此多的伤员也会有些力不从心,更不用说我这样初出茅庐的新手了。但他不会知道,换了在刚刚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之前的我,也不会有如此的自信。
按照布利修先生的命令,很快又来了很多的士兵,或扶或抬地把眼前的数十名佣兵伤员都转移到了那个大型的营帐中,但有两个伤势过重的佣兵无法移动,我便直接跪坐到了他们的身边,在谢菲尔的帮助下,快速清洗了他们的伤口,然后默念祷言:
圣言术:愈!
分别放在两名佣兵身上各自伤势最严重伤口上的双手同时泛起圣洁的光辉,而且那原本只是淡淡白色中泛出黄色的光芒此刻却反过来闪耀起耀眼炫亮的黄色,又夹带着纯洁的白色,明亮却不刺眼。在一片虔诚的赞叹声中,两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中,骨骼在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接续、愈合,然后是肌肉、血管、脂肪、皮肤……大概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那足以夺取任何平凡生命的伤口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两名佣兵因为失血过多而依然虚弱昏迷,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痛苦的神情也平缓下来,幸好其他伤口也没有感染溃烂,我便放心地交待旁边的士兵们把他们送去营帐,让医师包扎其他的伤口,再喂一些补血的粥类食物。
就在我刚交待完毕,克雷尔突然紧张不已地扑了过来,用力按住我的双肩用仿佛看恶魔一样的表情凝视着我。
“你、你……你没事吧,温茜?”
“没事啊,你看我像有事吗?”
克雷尔又连忙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眼中的神情更加地迷茫了。
“但、但是这样的圣言术……就连安妮塔导师也……也……”
看着因为惊诧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克雷尔,我心里其实也很惊奇。这样使用圣言术同时治疗两个重伤员,恐怕真的连安妮塔导师也很难办到吧?要是在以前,一处这样的重伤就足以耗尽我全部的法力了,但现在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倦,法力的充沛让我惊喜异常。感觉告诉我:没问题,我做得到!如果非要追问原因的话,那只能说——
以圣言之名,感谢神赐予我的试炼以及那无比厚重的赐予。
“好了,先不说这些,还有很多伤员等着呢。”
带着点逃避的意思,我连忙站起身,但立刻就迎上了谢菲尔同样惊叹的目光。不过转眼间,他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难道谢菲尔知道原因?嗯,稍后再好好问他吧。
我转过身对着一旁等待的布利修先生,现在他的眼中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怀疑,只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惊喜……嗯,还有深深的崇敬在他明亮的双眸中闪动着。
“我们去营帐吧,布利修先生?”
“是、是的,这边请。”
夜色再次悄然地降临,一座崭新、比之前的佣兵营地还要广大严整的新营地在原地建立了起来。只不过现在营地上空飘扬的旗帜上,不再是毕尔曼子爵家那庸俗的金色宝石徽章,而是与王国的旭日徽章相近,但变成赤红色的血色翔光的徽章。
在刚刚升起的月光照耀下,谢菲尔仰望着那在风中猎猎起舞的旗帜,目光显得有些渺茫。这时,一旁的营帐中,永远都是昂首阔步的克雷尔走了出来,默默站到了谢菲尔的身旁。
“温茜怎么样?”
“吃了点东西就直接睡了,依旧睡得没心没肺,一副不知道紧张的样子。”
“呵呵,难为她了,三十多名重伤员,差不多连续六个小时连续施法,只是累得睡着,已经是可以算得上值得庆幸的奇迹了。”
“哼,我都说要阻止她的,可你还不让。”
“你能阻止得住吗?”
“……”
“算了,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我们从莫斯德姆城逃出来,她就一直在自责,在怪自己拖累了我们,怪自己没有能帮助孤儿院的其他孩子……明明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