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发客户就更难了,顾氏总裁出走,市场信心受到打击,新客户合同不执行,这个时候,哪个客户敢来做顾氏?”股东陈升继续说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去求着他回来?让他继续把公司给掏空?”顾东林看着陈升冷冷的说道。
陈升暗自挑眉,看了一眼身旁的另一个股东钱端,好整以暇的问道:“老钱,你的意思呢?”
钱端是几个股东里资历最老的,也是顾东林最忌惮的,他一直没有说话,而一旦说话,事情基本就成定局——因为他在公司的地位,相当于顾子夕的顾命大臣;他做事的风格,比顾子夕更加的不择手段。
可以说,顾子夕年幼失父,他的商业才能,除了母亲之外,就是这个顾命大臣手把手带出来的了。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顾东林在取得六个股东里面四个股东的支持后,余下这两个,他还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也只是淡然的看着钱端,并不阻止他说话。
钱端看了陈升一眼,缓缓说道:“我同意东林的意见,让子文来主持公司吧。”
“老钱?你?”陈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几个元老,也只有他和钱端在顶着顾子夕了,如果连钱端也放弃,子夕真是无依无靠了。
“我也老了,我儿子自己也想创业,所以我和子夕商量着,我手里这点儿股份就给了他,他给我个好价钱,我拿了钱支持支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去。”钱端朝陈升点了点头,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一声就成,我想子夕还是会卖我这个面子,价钱方面还是会合我意的。”
“老钱……”顾东林没想到,钱端最后使出了杀手锏——若他和陈升将股份全转给顾子夕,顾子夕的股份就会和自己一样多,再加上顾朝夕、郑仪群的,自己哪还有争的余地。
而自己虽然在筹划内部股份收购,可另四个股东的20(百分号)股份,这笔钱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更何况,他也只说动了两个人而已。
看着钱端离开,顾东林颓然坐下——从娶郑仪群开始,到逼走顾子夕为止,这一局筹划了近十年,却仍然功亏一篑。
顾子夕的这招金蝉脱壳实在是太狠。
“东林,现在顾子夕把公司的钱都掏空了,快剩个空壳了,你若不接,他是自讨苦吃,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如让仪群去请他回来,我们几个抽回全部的股份,让他守着一个空壳。”
“我们手上有了钱,何苦守着这个要跨掉的顾氏呢。”
四个股东思前想后,觉得不管是顾子夕走或留,这已经被掏空的顾氏,他们是没有留的必要了——还不如按合同约定,拿到今年的预期分红,再把股份给甩掉套现。
在他们叔侄的斗争里,这股份的市值,有可能说没就没了。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比真金白银的钱在手里,让人放心呢。
“今天再说也没个结果,等财务把报表出出来再谈。”顾东林目光暗沉,对他们的态度心里有些恼火,但表面上仍是沉静着——除了郑仪群母子能让他失控外,在外人面前,他仍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男人。
“我们今天就在公司等报表。”几个股东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说到。
“好。”顾东林点了点头,收好面前的资料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情况怎么样?”顾东林回到办公室,财务总监和顾子文都等在那里。
“五个新代理商的定单催得很急;海外公司发回来都是亏损的报告,但手续齐全,看不出什么问题;公司的现金流一直是子文控制,所以没有问题;银行信贷方面,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采购的下单期,所以贷款也很正常。但今年的还款期短,融资经理说是大政策所致。”
财务总监将报表递给顾东林:“所以,在帐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只要仔细一算,在七八月付了采购货款,九十月还上银行贷款后,公司帐面上就没有钱了。十月十一月客户授信到帐期,正常回款就没问题,可今年的授信帐期以新品试销为名,全部延长了两个月,也就是到明年二月才能陆续回款。”
“那么十月到二月,公司帐上根本没有可用的资金。”顾子文看着顾东林说道:“五个月的空头运转,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
“我是说安排你到财务部,他不反对呢,他竟从帐期和回款期上做文章,打下这个时间差。”顾东林看着儿子,目光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若有顾子夕一半的成算,也不会让顾子夕钻这么大的空子。
“爸,对不起,是我没用。”顾子文低下头,满脸的羞愧。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顾东林叹了口气,拿着报表一行一行的算着。
山顶别墅。
“子夕,你回来了。”艾蜜儿见顾子夕回来,忙迎了上去。
“梓诺呢?”顾子夕径直问道。
“在玩具房玩儿呢。”艾蜜儿小声答道。
“恩。”顾子夕看着艾蜜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