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依琳又没底气了,看来这件事必须从长而计,便温和地笑笑,“行,我会好好考虑,现在能让我离开吗?”
他仍抓住她不放,一双眼亮晶晶地凝视她,“能在家好好想吗?我睡客房,不打扰你。”
洛西的话带着某种乞求语气,她顿时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心中的酸楚也随之涌向心头,洛西何时这么卑微过?
依琳索性不看,侧过头望向客厅,“洛西,你觉得有可能吗?别再编结谎言了,你的话可信度并不高,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信用这东西在你身上丝毫起不了作用,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以前她也会说气话,但从没对他进行过人身攻击,如今因为不再抱希望,话也绝然起来。
“可是,你说你爱我啊....”
他的声音缓缓地传来,细细柔柔的却比任何时候更击进她心底,好不容易灭了的怒火又轻易被他激起来。
爱?
他还有脸说爱?
“姓洛的,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爱?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才为所欲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可是你忘了,那只是曾经,是曾经...听懂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个字都是吼出来的,她不知道是提醒洛西还是提醒她自己?
洛西明亮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沉寂,“你留下来,我走,这样可以吗?”
“可是我却连呆都不想呆过曾经住过的地方,只要有你的气息,我都不愿意,这样够明白了吧。”
依琳望着他的眼睛,硬下心说出违心的话,他不就吃定她爱着他吗?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洛西的手在她腰间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滑了下来,空空的手心,一阵风吹过来,有些凉...
洛西一放手,她拿起放在玄关处鞋柜上的车钥匙,转身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开门,关门,一气合成。
洛西看着她绝然的背影,对这个别扭的女人既是心疼又觉得有些苦涩。
如念还没下班的时候,依琳打电话叫她早点回来,说她叫了桌子的好菜还买了一箱啤酒。如念回到家的时候,依琳一个人正在桌餐上喝酒,见她回来,立刻从旁边拿出一个空杯,为她倒上满满的一杯,“来来来,如念,我们来喝酒猜拳,谁输就是要罚一杯。”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们最常用这一招,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叫一桌子的外卖再买一箱啤酒,然后大家故意让那心情不好的人,陪她喝个烂醉。
如念心里有些难受,她宁愿依琳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范家大小姐,动不动就吼她的大小姐,她接过依琳倒给她的酒,一干而尽,“好,喝完了,别再喝了,我今天不能陪你喝,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是的,她不想依琳买醉,刚刚在路上,洛总打电话给她要她好好照顾依琳,别让她喝酒。
“你是我的好朋友吗?”依琳又给她倒满了一杯。
如念看着她,眼里的心疼那么明显,“是,但是好朋友并不是用来喝酒的,我去工作了。”
依琳让开一条路,让如念去卧室,自己则一杯接着一杯干。
如念知道,依琳嘴里说得多么的痛快,若是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两年的婚姻,她看着依琳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幸福,撒起娇来都能捏出水来,这样如果都不算爱的话,那世界上真没有爱了。
如念给洛西偷偷地发了条信息,便走出卧室。
此时的依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地上放了几个空酒瓶,她心里有些酸楚又替他们难受,她轻轻地惦着脚回到卧室给依琳拿了一条毛毯替她轻轻地盖上。
依琳翻了个身,嘴里呢喃着,“洛西...洛西...”
都说喝醉酒喊出来的名字就是最爱的人,依琳叫洛西,她自己知道吗?
第二天早上,依琳醒来的时候,如念已经去上班了,吃过早餐,依琳也出门了,单独去了趟陈律师那,咨询离婚的事情。
虽然明知这婚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离,但她却要做万全的准备,把资料交给陈律师。
依琳平常很少接触陈律师,去的拜访的时候带了些水果和礼品。
陈律师是凌墨的小舅,她去的时候凌墨的母亲也在,凌夫人对她一直很热情,亲热上前挽着她的手进家门,还一直说怎么这么久也不去家里看她。
“凌姨,对不起最近有点忙。”依琳的头亲呢地靠在凌夫人肩上,有点儿像女儿对母亲撒娇的感觉。
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慈祥地笑了起来,“早知你这么忙,凌姨就应该抽空去看你,凌姨看看,瘦了没有”。
凌夫人一番端详后,“瘦了,以后有空就去找凌姨,给你补补,这太瘦了。”
“凌姨,现在就流行这种体质。”依琳笑了起来。
“别管流行不流行,身体终究是自己的,再说你也结婚两年多了,也该要个小孩”凌姨心疼地握住依琳的手,“你妈妈不在,就当我那里是娘家,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