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只有在他爸睡觉的时候偷偷拿相册出来看,不敢让他爸知道...在这家我尽量对他爸好,他爸因为娶我被家里赶出来,一直他对我不错,磕磕碰碰几十年都过去了,夫妻之间哪能计较这么多,我去你们那里是背着他爸去的,阿洛对我们也好,他爸治腿的费用全部是他的,请了国外最好的医生,现在也能走路了...”
“去你那里之后,虽然你平时很少和我聊,但是你虽出身豪门却没有傲娇的性子,对人也真诚,我真的太高兴了,阿洛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你一定会给他幸福的,而他也是一个体贴温暖阳光的男人,对你一直不错。”
林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带着心酸。
依琳如梗在喉,一直之间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体贴温暖阳光的男人....她心里默读这几个字,有种像哑巴吃黄连的苦。
体贴吗?温暖吗?阳光吗?也许有的,但谁知又伴有多个真心实意呢?
“怎么了?难道心心又给你们添麻烦还是丁香......”林姨见她不说话,有些担扰地问起。
林姨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不过后面的话依琳也猜得出来,丁香既然来了家里和林姨见面,林姨肯定看出瞄头来了。
只是林姨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刘丁香出事了,依琳的心如同被利爪狠狠地在结痂的伤口上用劲爪了一把,又痛又痒,那根扎在心底的刺又被插了进去,刚刚好的痂又血淋淋的...
面对着伤心欲绝的林姨,依琳说不出口,无论刘丁香是不是害死她儿子的那个人,始终是她养大的,如果发现坐在眼前的自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她还会如此慈祥的目光看着她吗?
依琳强忍着悲痛和难受还有自责,用力点点头,“没有,我和洛西挺好的,就是忘记带钥匙,来找你拿钥匙了。”
无论她多么好,对于林姨来说,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女好几百倍,做母亲的又有哪个不偏向自己的孩子呢?
在林姨痛忆丧子之痛时,她真的不忍心,再告诉林姨这个坏消息。她宁愿这样的消息林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至少她不用面对眼前这个慈祥的母亲。
林姨一听松了口气,悲痛欲绝的表情微微有些许好转,拉着她,告诉她林明心和刘丁香都是一个怎么善良的孩子,灯光下,林姨的脸上是那么的柔和,带着幸福骄傲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让范依琳不敢抬头直视,一直低着头,细细地听着。
善良,从不伤害人。
依琳脸上一直挂着笑,心却苦涩得很,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想逃离这房子,这种感觉,就好像明明对方要你只穿一条短裙站在风雪中,却要自己装着愉快凉爽的样子,再慢慢将自己冻僵....
林姨的声音徐徐传来,她僵硬麻木地听着,慢慢地那些不好被深藏的记忆又被一点点的剥出来......
林明心躲在洛西怀里哭泣...
刘丁香在车上吻洛西...
刘丁香说,如果不是你,我和洛哥的孩子都打酱油了...
林明心说,我爱的也是他,没有他我不想活了...
......
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崩溃,强忍着眼皮的泪水,站起来,“林姨,把家里的钥匙给我吧,我有急事要办。”
从林姨手上接过钥匙后,落荒而逃。
回到家,打开门,居然发现洛西在家。
他,怎么会在家里?不是去安慰林明心了吗?再说今天可不是周末,还是趁她不在天天给自己放大假,去安慰那些妹妹情人什么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掉头就走,虽然觉得这样很丢人,可是她刚刚从林姨那里回来,心里闹烘烘的,谁也不想见。
她正准备重新穿鞋子时,一股强有力的手将她拉了回来,撞到了他胸膛上。
那结实的胸肌撞得她头晕,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声音透过惊喜,“依依!”
既然碰到了又将她拉到,再逃跑那不就成了孬种?这样一想,她勇敢地抬起头,灯光中,洛西脸上的喜悦泛着柔和的光芒。
可惜,她对这个早已不再信任了。
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冰冷地说,“放开我。”
洛西身子一颤,手慢慢从她身上缓缓地移开了,末了改拉住她的手腕,感觉怕她走掉似的。
她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洛西仍没松手,她吼了起来,“姓洛的,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又紧紧了,怕她挣扎开来似的,对她的问题也自动忽略掉,自顾自说,“心情好点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我们是指哪些人?”她冷哼起来,之前她见过爸爸,再说她平时几天不打电话范伟也习惯了,再者洛西敢告诉爸爸刘丁香的事吗?
怕是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向爸爸交呢?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郁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