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这逆子,竟现在才告诉朕?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的看着老三那混账东西得逞?”
“您觉得,抓个现行怎么样?”楚千岚目光闪闪的望着他笑。
百里煌皱眉:“什么意思?”
“父王您到底还活着,还活的这么生龙活虎的,到时候只要您一露面,他那清君侧的谎言不就不攻而破了?他势必要确定父王您真的已经……那什么了,才好将谋朝篡位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不是?所以我猜想,最迟今晚,他们就会动手了。”楚千岚微笑道,“毕竟夜长梦多,他们定然会卡在军队进城时动手,这样一来,里应外合才绝不会失手!”
百里煌算是听明白了,才刚冷静下来的他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不肖子气死了,“所以你是要拿你老子当诱饵?让朕等着他们来杀朕?”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的颜面着想,您也不想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而动摇琉国的根基吧?”楚千岚仍是笑吟吟的瞧着他,给他最后的机会考虑,“您只要告诉我,您到底同不同意做这诱饵,其他的事,我自然会安排好——放心,不会真的让他们伤了您的性命。”
事到如今,百里煌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一个两个的儿子都不让自己省心,他就恨不得抢过楚千岚手里的碗朝他砸过去。
“此事过后,你母妃怕是再不能留了!”想到自己的不忍心,留下的却是要他命的蛇蝎妇人,百里煌心里那点愧疚与不忍就一点渣都没有了。
楚千岚闻言,掀了衣袍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您曾说过,她到底是我母妃,她能狠心要我的命,我却不能如此狠心罔顾她的死活。”
若不是若棠耳提面命的要求他务必要留下淑贵妃的命,他才不会替她求情。“这琉国的江山我可以不要,只求父王留她一条性命。待事后,我会将她带出宫去,父王只管对外宣称她死了,离了皇宫,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纵有再多阴谋诡计,也伤不到父王分毫。还求父王答应!”
百里煌沉默良久,方才道:“是皇甫钟的意思?他要带她走?”
“是!”楚千岚也不隐瞒,“您抢了她这么多年,也该还给皇甫神医了。”
百里煌一噎,随即又怒从心头起,“怎么说话的!她是朕的女人,便是死也该冠着朕的姓,就算当年朕的手段有些不光彩,那又怎么样?”
“您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楚千岚也不动气。
“朕就是不同意!”百里煌犹如赌气的小孩子,气哼哼的怒视着楚千岚!
楚千岚径直起身,掸了掸袍角,“既然如此,父王还是等着他们里应外合吧,我这就回府去收拾收拾跑路了。”
百里煌喉头一甜,这回是真的被他气的吐了一大口血出来,“你这逆子,你给朕站住!”
楚千岚回头,甚是无奈的看着他,“太医明明嘱咐过,让您好好养着身体,别有事没事生气,看吧,又吐血了吧?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般爱生气,难怪连太医也拿您没法子。”
他一副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的口气更是气的百里煌说不出话来。
楚千岚见状,意思意思的上前替他顺了两下气,“父王啊,时间不多了,您还是赶紧拿个主意吧。”
百里煌气了半天,终于无奈的败下阵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
“古先生,宫里安排的怎么样了?”夜色才刚降临,百里文瀚就忍耐不住的穿上了软甲,手扶着腰间的佩剑,见疾步而来的古先生,立刻迎上前询问道。
他因不方便出门,宫里的一应联系全是古先生在奔走。
古先生喜气洋洋的朝他拱手道:“殿下放心,淑贵妃已经安排妥了,得手后会用事先说好的信号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只要带着军队冲进皇宫,殿下的夙愿就要达成了!”
百里文瀚大声道:“好!”
喊了一个字后,又觉得有些不妥,迟疑的皱眉问道:“弑君杀父,我这样做,会不会……”
他虽然埋怨百里煌二话不说就冷落他的行径,虽然真正下手的人并不是他,但只要一想到昔日自己心里那高大的无所不能的男人会死,他心里这坎还是有些过不去。
“殿下,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古先生打断他,“那个位置,本就是要伴随着白骨与流血的。就是如今的陛下,他不也是踩着自己兄弟的鲜血上位的?殿下,您要相信,没有流血跟牺牲,您又怎么能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得到您想要的?若您到了此时还在犹豫迟疑,咱们不如早早放弃,让即将到达京城的军队再回去吧。”
百里文瀚深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目光立刻变得决然起来,“先生说的是,要成大事,又怎么少得了流血跟牺牲?”
他势在必得的冰冷目光直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今晚!只要过了今晚……”
只要过了今晚,他就是琉国的主宰者,楚千岚会死,只要他死了,她终究还是会成为他的!
过了今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