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百八十四年秋七月,张角兵败信都,五十万大军一朝丧尽,仅余五百余骑退守老巢巨鹿。
冀州都督刘锦则趁着这个时候下达军令,征召冀州各个郡国的郡国兵齐聚信都。然而,由于卢植之前就征调过一次,使得天下最富庶的冀州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经过十日的紧急征调,也不过才征集的三千余人。
正当刘锦因为董卓和公孙瓒联合之事,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远在数百里外的大汉帝都洛阳城,却发起了一场针对刘锦的阴谋。
洛阳城,皇宫麟德殿内,皇帝刘宏高坐龙椅,左右侍立着张让、赵忠两大宦官以及十余名宫女太监。
“陛下,有东郡士族李阳等百余人状告冀州都督,言及冀州都督在东郡之时,依仗强兵纵然麾下抢掠士族。又有折冲将军公孙瓒状告冀州都督私自改动军制,此举实乃罔顾祖宗礼法,意图造反之举,臣请陛下严加察查,以正国法军威!”,胖成一个肉球的何进踏步而出,怀抱笏板高声说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谁不知道,昨日冀州有捷报传来,皇帝陛下正是龙颜大悦之时,连夸刘锦是宗室麒麟儿,大汉柱石。
但是何进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士族是什么人?士族乃是光武皇帝刘秀中兴大汉的定鼎功臣。历代以来,只要士族不犯事,皇帝都会十分优待士族。而如今,刘锦却敢公然抢掠士族,这还得了?
如果说第一件事还可以解释为军情紧急,事急从权。那么第二件事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汉朝的军制秉承秦制,几百年来,除了皇帝以外,还从来没有人敢改动军制。这是什么?往重了说那就是造反。
果然,刘宏一听这话,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怒喝道:“竟有此事?”。
何进刚要开口说话,宗正刘虞连忙踏前说道:“陛下,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然,如今贼军势众,冀州犹如累卵,刘都督刚到冀州不过数日时间,便已然大破贼军,足见一番忠君报国之心啊!”。刘虞很聪明,知道刘宏这时候在意军功,在意的是自己的天下,所以压根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难不成我泱泱大汉就只有一个刘锦能征惯战不成?陛下,还请彻查此二事,一则平息民怨,二则稳定军心为要啊!”,何进瞪了一眼刘虞,转而再次苦求刘宏。
刘宏一听这话,也觉得很对。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手底下武将不计其数,难不成找不出几个能打仗的?
“骠骑将军言之有理,传朕旨意...”
刘宏话还没说完,刘虞一下就跪倒在地,语带哭腔说道:“陛下,此事全是骠骑将军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刘都督乃是宗室之子,战功卓著。自黄巾之乱起,刘都督征幽州、战兖州双贼,千里驰援洛阳,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可昭日月。今番又带伤上阵,千里北上一战破贼首张角五十万大军,如此良将实乃天赐陛下之冠军侯也!”。
这话一出,刘宏接下来的话就没法说了。冠军侯是谁?冠军侯霍去病乃是孝武皇帝帐下最杰出的将领,一生为国征战,数次征剿匈奴。
而刘虞将刘锦比作霍去病,刘宏还真不好处罚刘锦了。
刘虞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孝武皇帝能为了一个霍去病,而容忍其射杀飞将军李广幼子李敢之罪,难不成陛下会因为不知所以的事,而怪罪自己的霍去病,那不是摆明了说自己不如孝武皇帝会用人?
刘宏也不傻,当即就听懂了刘虞话中的意思,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从新坐到了龙椅之上。
刘宏刚刚坐下,旁的张让就凑了上来,轻声说道:“陛下,宗正之言不错,刘锦能以区区五千之众大破数十万贼军,就这份功绩便不再霍骠骑之下”。
这已经是刘宏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赞誉刘锦了。就在昨天,刘宏也亲口称赞过刘锦就是自己的霍去病,难不成今日自己就要将自己的霍去病斩首示众不成?
想到这里,刘宏有些黯然,便问旁边的张让道:“阿父,那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底下的何进低着头半天听不见刘宏的回复,心里也很着急,忙偷眼观瞧,就见刘宏和张让在窃窃私语,忙出声说道:“陛下,此子虽然颇有战功,但是改动祖制却是不争的事实,臣有折冲将军的亲笔书信一封,请陛下过目”。
这话一出,刘虞和张让都是吃了一惊。这两人有心罩着刘锦,所依仗的就是何进没有把柄握在手中。想着让刘锦先打完这一仗,等冀州平定之后,再大的事也能平息这场风波。
说着话,何进将公孙瓒署名的书信呈给了刘宏,刘宏打开一看,只见公孙瓒在信上写道:“臣折冲将军公孙瓒启奏陛下。中平元年四月,刘安北驻兵燕县,曾帮燕县组建县兵...”洋洋洒洒数百字下来,看的刘宏一阵大怒。
而旁边的张让却一直盯着这封信,眼看着刘宏越来越愤怒,张让急忙开口说道:“陛下,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信所言,刘都督乃是为燕县重建县兵。据此来看,刘都督实是为国而行此事,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