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院墙上响起:“我家主人正在会客,请壮士大厅相见。来啊!开庄门”。
随着这名壮丁的声音,沮家庄的庄门缓缓打开,刘锦等人一催坐马,缓缓进入了沮家庄的大门。在壮丁的引领之下,一行人穿门过府,便来到了一座草庐之前。
这座草庐居于沮家庄的正中,与四周的青石楼宇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公,这人真怪,有宅院不住,要去住草庐”,毒牙讥笑着说道。
“掌嘴十下,没有命令不许说话!”,刘锦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毒牙见主公发怒,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扬起大手便给了自己十个耳光,再也不敢废话,紧紧的跟在了刘锦的身后,心里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跟随着刘锦转战千里的游侠儿可是知道,别看刘锦平时笑呵呵的,但是真的发起火来,那绝对是杀你不带废话的。
“在下刘锦,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公与先生不要见怪!”在随从的引领之下,刘锦来到草庐之前,恭敬的说道。
草庐之内,两位文士正在对坐饮茶,忽听得刘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客座上那位身着青色儒士长衫的中年儒士笑着说道:“咱们的安北将军来了,公与兄还不快快前去迎接?”。
主位上,那位身着白色儒士长衫的中年儒士一笑,也说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吧!”说着话,白色长衫的中年儒士,一把拉起了客座上的那位中年儒士。二人腾腾腾,疾步来到门前。
就见那白色儒士长衫的中年儒士双手抱拳,施了一礼,正色说道:“安北将军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沮授有失远迎,还望安北将军切莫见怪才好!快请快请”。说着话,这位自称沮授的中年儒士往旁边一闪身,让出道路。
刘锦闻言,也是双手抱拳回了一礼,轻声说道:“锦仓促而来,还望公与先生莫要见怪才好,这位是?”。刘锦说着话,一遍打量着沮授,又指着旁边那青色长衫的儒士说道。
只见沮授生得体态瘦弱,高约七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双眼之中不时散发着睿智的光芒,让刘锦不敢小视。
“这位是某的好友,巨鹿田丰田元皓。元皓,还不快快见过安北将军!”,沮授扯了扯田丰的衣襟,对刘锦说道。
一听是田丰,刘锦也是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原来是元皓先生,锦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元皓先生莫要见怪”,刘锦可是知道,这些文人个个都自命不凡,自己有求于人,丝毫不敢怠慢了他们。
田丰也抱拳躬身,施礼说道:“安北将军大名鼎鼎,丰之薄名实在是不足挂齿”,别看田丰的话说的谦虚,但是神态之中却有着一股文人的自傲,令刘锦很是有些不快,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众人一番客套之后,在沮授的引领之下,进入了草庐之中,各自分宾主落座之后,沮授命人献上茶点,方才对刘锦说道:“适才某正和元皓兄讨论贼军蜂起,兵困信都之事,对此,不知安北将军有何见教啊!”。
得,这就开始拷问自己了。刘锦暗道一声,随即正色说道:“不瞒二位先生,贼军蜂起,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过是乌合之众。然而,贼首张角、张宝、张梁三路贼军汇聚了贼寇之中的骁勇之士,其势比之张曼成、波才等部更加难以对付。一旦战事绵延,徒耗粮饷不说,百姓亦将饱受战乱之苦啊!”,说到这里,刘锦神色有些凄然,回想起广平城外的惨状,心里一片悲凉。
“只怕大汉之危,并不止贼军之患吧!”,田丰冷笑一声。
听到这话,刘锦估摸着今天要是不拿出点真东西,只怕难以震住这两位目光如炬的大才。当即一正神色,凛然说道:“不错,北方匈奴、鲜卑、乌桓,西北羌氐等诸多异族,早已对我大汉江山虎视眈眈,叛乱劫掠之事亦多有发生。不仅如此,各州各郡,世族门阀强取豪夺,欺压乡里,鱼肉百姓。州郡官员,亦多有贪赃枉法之辈,如此种种,才是大汉真正的疾患。若不能一一剔除,即便是黄巾贼寇平灭,黑巾、红巾之辈当不可断绝”。说到最后,刘锦语气洪亮,似有将心中千万斤重担咆哮而出之势,令听到此言的田丰和沮授不禁一愣,心中涌起振聋发聩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