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锦怡然自得之时,田丰立刻反应过来,反驳着说道:“世族乃是大汉基石,上至朝廷公卿,下至州郡官员,无不是士族子弟,若非世族鼎力支持,大汉焉能有今日?远了不说,光武皇帝之所以能中兴大汉,还不是仗着各地世族鼎力支持,刘将军乃大汉宗亲,安敢出此无父无君之言!哼”。田丰语气激昂,其中不乏呵斥之意。
“不错,我大汉光武皇帝中兴汉室,确是多赖世族支持,方能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然而,二百年来,外戚、宦官相互争夺,世族党人纷纷秉政,上至朝廷公卿,下至郡府官员,哪一个不是世代相传?又有哪一个不是家有良田千万顷,难道这些全是天子所赐?”。刘锦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正如刘锦所说,这些世族门阀,不管是哪一家,家中至少都有数百顷的良田,便是巨鹿大族的田家和耿家也有超过千顷的良田。
“世族为天下出力,为朝廷治理地方,功勋卓著。即便是家中颇有良田,又有何错?”,田丰红着脸,气急说道。
“元皓之言,恕某不敢苟同。士族子弟为天下出力或许有之,但是历代以来,天子从未缺少对有功之臣的封赏。封官赐爵,赏赐金银玉器数不胜数。这些,难道不能彰显世族之功?为何世族还有吞并百姓们赖以谋生的田地,以及百姓们赖以谋生的口粮?某一路行来,沿路之上百姓们弃尸荒野,易子而食之事时有发生,这些都是因何而来?”,刘锦怒斥一声,直视田丰。
其实,刘锦说的这些,他田丰很明白。便是巨鹿田家,剥削百姓,兼并百姓田产之事也是数不胜数,只不过田丰不愿承认罢了。
见田丰为之语塞,沮授忙岔开话题说道:“依将军看,北方异族南下劫掠,可有剔除之法?”。
刘锦略一沉吟,自信的说道:“有,只需遣一上将,领精兵良将屯兵边塞,一则御敌于国门之外,二则精练人马,待得异族内乱,只需驱精骑万余直捣敌巢,边患可一举荡平”。
田丰好像是要找回刚刚丢掉的面子一般,反驳说道:“然而,如今朝廷上下争权夺利之事从未断绝,外戚、宦官、宗室三方争夺。刘将军所说之事,只怕会胎死腹中吧!”。
顿了一顿,田丰好像意犹未尽一般,又说道:“以你刘将军为例,据丰所知,将军在雁门精练人马,麾下已有精兵五千,虽多次出征匈奴,但仍未扫平匈奴,就更不说能解除边患了。再者,只怕刘将军在朝中也有...”。
说到这里,田丰很识趣的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他说的很对,尽管刘锦三年以来,无数次出征,但是却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匈奴的威胁。而刘锦在朝中,也确实依靠着张让和刘虞之助,才能保证自己在一次次出征之后,没有人拖自己的后退。
沮授在旁冷冷的看着争辩的二人,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
“只恨某晚生了四百年,若在孝武皇帝帐下为将,焉有今日匈奴之患”,刘锦愤愤的说道。
看田丰又有出言反驳的样子,刘锦立刻说道:“元皓先生之言确有几分道理,虽然某未能一举解决边患,但是多次出征却已大大削弱的了匈奴的实力,短时间内匈奴人已然不能聚集人马,寇掠边关”,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信,令沮授有些侧目。
而田丰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刘锦背后的后台,而是问道:“那依将军看,如何才能彻底扫平异族之患?”
“有是有,然而却难如登天!”,刘锦略一思索,面带忧愁的说道。
这下可是勾起了田丰和沮授的好奇心。却听沮授说道:“何难之有?”。
“有两法可平匈奴,其一,我大汉得一圣明之主,选良将,练军马,凭我大汉今时今日之力,只需一年,便可横扫匈奴,只是...”,刘锦苦笑着说道。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以如今皇帝刘宏的做法,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圣明的皇帝,这一条,自然就不能成行了。
田丰也被刘锦勾起了兴趣,急声问道:“那第二策呢?”。
一说到这里,刘锦的信心就来了。就见刘锦自信满满的说道:“便是当今圣上在朝,只需让某掌一州兵权,两年之内便能横扫匈奴,一举荡解决匈奴的祸患”。
此言一出,二人俱是一惊,这话实在是有些出乎他二人的预料。
汉武帝如何?一代明君,神文圣武古今未有。以汉武帝的文治武功也只是保证了大汉百余年的安宁,其后数百年,匈奴人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但是仍然为祸一方。
“将军何敢出此狂言?”田丰皱眉说道,他似乎对于刘锦的自信有些反感。
刘锦闻言一阵大笑,他觉得今天自己的目的似乎可以达到了,因为二人已经开始兴趣盎然了。
“将军因何大笑?难不成是丰有何失言之处?”田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不不不,元皓先生不曾失言。就怕某之言,先生难以接受而已”,刘锦继续卖关子。
“将军尽管直言,丰受得了”,田丰的牛脾气彻底发作,急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