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王铁根尸体的停尸棚中神秘死亡。
张永旺夫妇被随后发现死于自己的家中。
然后是刘建军一家三口的中毒死亡。
然后是今天,雨后的魏榆城。因为采集地囫囵并烹制,导致未知名生物对人类展开的残酷杀戮。迄今为止死亡人数已无法统计。而且杀戮还在继续!
明天呢?明天这残杀会结束吗?如果不结束,那什么时候会结束呢?等到城里的人都死光?林教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静下心,从头开始考虑发生的所有事情。数十年的社会研究经历提醒他:在所有看似错综复杂的事件表面下,都隐藏着一条清晰无比的脉络。那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它们的线索在哪里呢?如果它们之间有一条线索的话,这条线索的头在哪里,尾又在哪里呢?
林教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但他很快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都感觉很荒谬。他站起身来,向他那个学生家走去。
那个学生正在家里吃饭,开门看到是他,一脸惊讶地问:“林老师,您这就做完了?”
“没有呢,我还没有开始干呢!”
“那怎么?是不是需要我帮忙啊?”学生关切地问。
“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林教授恳切地对学生说,见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又赶紧补充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我想让你带我去见一下你们领导。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他能放手让我解决的话,或许我能很快把那些东西处理掉。”
学生领着林教授匆匆穿街过巷,朝县革委会主任张海家里奔去。
张海手里叼着一颗烟,把自己的身体陷进弹簧已经不起作用的沙发里,眉头紧锁,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
上午召集县城各主要部门开紧急会议,商量近期发生的突发事件的解决办法,会场上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不停地抽烟,就是没人说话。临到最后,还是公安局长站起来说:“我们局的刘建军同志已经死了,我心里很难过。今天又有这些鬼东西在城里杀人,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说实话,我没办法。我既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它们怎么就死了?我调查过了,那些采地囫囵回家吃的,几乎所有的方法都用上了,有煮的、有蒸的、有炸的、有烤的、最后都一样,那些东西并没有死。你说就算我把他抓住,我怎么才能消灭它呢?而且,这鬼东西速度又快、一落地就无影无踪了。我----”他嗫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看还不如去山里请几个法师来降伏它们!”
想到这里,张海就生气,公安局长是三十年代的老党员,做了十几年的地下工作,那些在座的,党龄最小的也比共和国的年龄大,居然都异口同声同意这个想法。完全没有一点共产主义者的气节。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怎么能去请法师这种神汉来解决问题呢?
后来会议不欢而散,张海坚决不同意大家的观点,大家在退场的时候情绪极其激动,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大家风度。
张海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去,屋子里的烟雾猛然一荡。该怎么办是好啊?张海无奈地想着,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跺一只脚上去使劲的碾。烟头的海绵质感透过麻绳纳的鞋底传上来,咯的慌。妈的,就你个小烟头也跟老子过不去。张海更下力气地去碾,却感觉那烟头好象活了一样在鞋下游移,而且----------
越来越大,已经不象是一个烟头在脚底下,却仿佛什么东西顽强地想膨胀起来!
张海挪开脚,低头去看。
一只只眼睛,密密麻麻地从地面上浮凸而起,紧随其后的是那白色的躯体,不沾一点尘土的脱地而出,地面上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破坏。我现在很难准确地描写这情景,我只想请大家想一下,在电视剧《西游记》中,每次大圣一念口诀,土地爷出现时的情景就和这些怪物出现时一样。干净利落毫无阻碍。
它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圈,动作划一地用那一只眼呆呆看着张海。这样的情景张海很熟悉,三十年前,每次他检阅自己统辖的部队时,那万千军人就和现在的这些怪物一样步调一致。可是今天,他知道受检阅的是自己,是这些怪物在检阅自己,看从哪里进行突破。
他动作很小的伸手到背后,从枪套中抽出自己的佩枪并打开了保险。他不明确那些怪物的眼睛是否能看到,由始至终那堆眼睛就没有转动过,只是直直地瞪着他。
张海左肩膀微微一沉,同时腰部发力使身体纵起,两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沙发后面的空地上。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和长期训练使他在一刹那间进入了状态。站立定位、合理据枪、标定靶向、适立挺腕、放大瞄区、回收视力、适时屏气、预压扳机、平稳击发、自然扣响十个标准动作一气呵成---------
“啪!”一只怪物被打成了万朵梨花般白色的碎片。
枪的反作用力尚未传回虎口前,张海已经松开扳机,同时以肩为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