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过一款竞技游戏,也不知道里面那只暴走的萝莉----我也懒得解释,像这种小资女白领,文艺女青年你给她点儿颜色她就敢开染坊,小爷我活了二十多岁,还真没给哪个女人面子过。
白芷说了那几句话后一路上就再没有吱声,默默地走着,她的腰肢很细,扭起来很好看,很婉约。
“你以前也是活人吗?”我问她。
“废话!”
“那你是因为什么死的,怎么会当黄泉客栈的前台?”
她站住没好脸色地看着我,“你不觉的问别人怎么死的就跟问女人年龄一样是很不礼貌的吗?”
“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我舔着脸很无辜很后知后觉地问,她脸色顿时铁青,苍白的皮肤上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西汉出土的马王堆女尸,紧盯着我的眼睛,终于看到我眼睛里的戏谑,她哼了一声。
“我是秦朝末年的人,项羽进咸阳时火烧阿房宫,我没有来得及逃走被烧死在阿房宫里了----”她语气很缓慢,很自然,像是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一样。
真没想到,真的,看上去二八年华的一个妙龄女鬼,居然是两千多年前的老粽子,还是烧死的-----我偷偷看她两眼,生怕她忽然间变成被烧死的那副焦枯恐怖的样子,还好,女人比较注意形象。
我本想和她聊聊秦朝时那些事儿,但她明显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恶意地想她长得这么清秀,是不是曾经在阿房宫里给秦始皇当侍妾,才不愿意提起那段辛酸的往事,也说不得---没准她是六国中那个王宫贵胄。我在身后想着不由猥琐地嘿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东西?”
“啊?”
“哦,我在想冥府的事情。”便简略地问了她一些关于冥府的事情。
原来现在的冥府并不是影视作品里那种古代衙门一样的存在,人间的社会科技与时俱进,地下作为天庭的下属部门当然也跟着时代发展,总得来说地府并没有人们传闻的那样血腥恐怖,除非是十八层地狱。
人死后如果生前有重大贡献或者是一辈子行善的好人,是有机会进入天庭高层主管部门的,而且听白芷的语气她好像对天庭的工作人员很是不屑愤懑,这也难怪,天庭的人见鬼大三级,面对冥府的人总是有种优越感,谁让人家是上面的,冥府是下面的。
不过自从新中国建立以后天庭也开始了‘提高神仙素质,做四有好神仙’的运动,总体来说素质还是不错的。
“不过我这样的基层公务员,和那些金领们没什么交集,每天面对的都是你这样的新鬼,连点儿油水都没有!”
“呵呵,你们鬼也要油水?”
或许和我说的话多了,觉得我也不是那么的讨厌,她和我也不再那么冷漠了,“鬼也要油水?难道我们不要香火,难道我们不用花钱?你以为鬼就能够晒晒太阳就储存满能量了?能量是守恒的好吧。”
我抿嘴有些想笑,这秦朝的女鬼居然还知道能量守恒,看来她也是一直在学习,与时俱进呀。
穿过来时路过的一座石桥,前面的画面朦胧起来,随即渐渐清晰,一个恍恍惚惚的乡村景象出现在前面,白芷说人世间与冥界就像隔着一层窗户纸,所以没有实际的距离概念,虽然我死在南方,但对于鬼而言千里之外转眼之间就到了。
白芷站住回头说,“到了,这就是你的家乡了。”
我看着那些越来越清晰的熟悉的景色,皑皑白雪,蓝蓝的天空,高高的白杨,还有在暮色里一座宁静而孤独的小山村。
我的眼睛渐渐酸涩,一行灰色的冷气一样的泪珠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是我的家,是我出生,成长,并且贯穿了整个人生的家。
我清清嗓子,向我的家里飘去,女鬼白芷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