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坑里。大坑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兽人,乌黑的箭头、雪亮的刺刀,一起对着扶老携幼的人群,人们紧紧的靠在一起,表现得异乎寻常的镇定。忽然一个婴儿冷得要哭,他的母亲解开怀,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不让它在兽人面前哭出声来。这时候一个浑身着红铠甲,形如红煎龙虾的兽人军官来到人们面前。他就是被斯塔省人骂为“火神鬼”的火夔脊。
他对人们讲了一通“人兽亲善”、“共存共荣”的鬼话后,就逼问人们:“血魂团的东西在哪?不说统统死的。”可是任凭兽人怎样问,人们一言不发。腰挎战刀,浑身红铠的火夔脊兽性大发,“铮”的一声拔出战刀,将一段木桩劈成两半。象一只恶狼,在水坑周围走来走去,一边逼问人们,人们谁也不回答。
站在坑边的伪县令度以忠见主子下不了台,摇头晃脑地讨好火夔脊说:?“阁下息怒,小人来问。”但无论他怎么问,人们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嗤鼻声、吐痰声和鄙视的目光。兽人从西大坑破围的人群中挑出了年轻姑娘、媳妇和一些男人去大坑西沿几户人家给日军做饭。潘今祥知道,她们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身后追着的兽人叫嚣声又响了起来,不能……就是不能让它们如意……跑,不能停……兽人杀人魔王正在布置更大的杀人场。
大约午饭前一个时辰,兽兵便拳打脚踢驱赶人们进入潘家大院。从西大坑到潘家大院有100多公尺距离,沿途刀枪林立,兽兵一个挨一个排成一个刺刀胡同。大院门口密布着身着重铠、手握利刃的兽兵。人们从刺刀林中穿过,这种严森恐怖的气氛,孩子们哪见过呢。有一个小女孩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后退。火夔脊一步抢上去,“喀哧”一刀,孩子两截。她的爷爷见心爱的孩子被杀,向火夔脊猛扑过去,一个手端刺刀的兽兵跨上一步,又将老汉刺死。人们再也沉默不住了,1000多人一起怒吼着,挥舞着拳头与敌人展开了生死搏斗。但手无寸铁的人们哪里抵挡得住这些!一部分人当场被杀死,大部分被赶进潘家大院,只有少数人冲了出去…………身后兽人的吼叫声越来越大,意识越来晕眩了,奔跑中生命似乎也要干涸了,但不能停,跑死也比死在兽人手里好……不能停,不能停……
这个大院是地主潘惠林的宅院,分东、中、西三院,前后三层房,四周有一丈多高的院墙。兽伪军把村里的秫秸、茅草、松树枝抱进大院,在院子里铺了很厚一层,然后浇上松油。大院南墙外支起木梯,上面站满了弯弓搭箭的兽兵,土墩和平房顶上也站着几个兽人祭师。人们进院后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走在后面的一个犹豫不定不想进门,便被兽人刺死。人们被赶进院子后,兽人长枪队队长站到凳子上哇啦哇啦地嚷叫,翻译在一边翻译:“你们这里老百姓统统的血魂团,今天整体死啦!!!”
接着,伪县令度以忠站到院南边的大石头上说:“今天暗黑军来,是你们自己惹的祸,因为你们一贯通血魂团,与兽皇作对。”说完便出院,“嘎”地一声,院子大门关上了。人们揣摩到大难临头,开始骚动,有三个人往外跑,被杀死。又有十多个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想冲出大门,还没到院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兽人用刺刀刺杀。这时,群情激愤,有的喊,有的骂。立时,兽军一窝蜂似地冲进来,照准人们脑袋就砍,对着胸膛就刺。
有几位老年人挺身而出,从万一的希望里,想唤回兽军泯灭了的人性,要兽人们放过妇女和孩子们。残忍的刽子手起刀落,砍下了他们的头颅,鲜血直喷出来,大院二门外的兽兵点燃了洒过松油的柴草,霎时烈焰四起,箭如雨下,手无寸铁的人们被浓烟、烈火和箭雨吞没。村粮秣官潘辅庭大声喊到:“快去开门!”于是一群青壮年冲向院大门。守着门口的兽军见他们冲过来急忙用箭雨乱射。冲在前面的人倒下了,
后面的又拥上来50多岁的潘国生,甩掉着火的棉衣,大吼一声:“没死的跟我来,和***拼了!”冒着箭雨冲向兽军,负伤倒下,又挣扎着爬起来,扑向兽军,从兽军手下夺过长弓,猛力向兽人贯去。一群兽军扑了上来,潘国生壮烈牺牲。拼,只有拼!
潘树密的母亲50多岁了,和一群妇女冲到东院藤萝架下,见一枚毒烟球滚落过来,她猛地推开身旁的妇女,抓起冒烟的毒烟球扔向兽军。潘瑞伶的妻子和一群妇女被逼进中院的门房,见兽军点着柴草,就支起窗户往外冲,前边的人刚迈过窗台,就被兽军刺杀了。
潘金祥见机和几个人抱起着了火的秫秸发疯地往外冲,吓得院内的兽军急忙躲闪,潘今祥几个人翻过了院墙跑进了东院,越墙而去,一小队兽人见状追了出来…………身后的兽人越追越近了,叫嚣起越来越狂妄,身体和脚步轻飘飘的,仿佛只剩下了呼吸声……几个人同时逃出来的,现在剩自己……不能死……跑,不能停……要报仇……
转过一个弯,潘金祥一阵眩晕,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右手肘皮破血流,但一点也不觉得痛。但几次努力都没能爬起来,一阵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终于……要死在***兽人手里了吗?……一阵渐缓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