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这次太仓的事,朕该如何处理,如今有人兴风作浪,打算以这件事为引子,引出太子,你与太子为友,岂能坐视不理!”
薛琰可没想到太宗皇帝居然会和他说起这件事,忙道:“此乃国家大事,薛琰年幼识浅,不敢妄言!”
太宗皇帝闻言,笑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连朕和长孙无忌都敢算计,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薛琰连忙想要否认。
太宗皇帝又道:“丽质可是都和朕说了,你交给她那个锦囊的时候,曾对她说过,这个锦囊只有在太子穷途末路,且长孙无忌在的时候,才能拿出来,怎的?你还要否认吗?”
薛琰心中叫苦,他记得将那个锦囊交给长乐公主的时候,可是曾千叮咛,万嘱咐,他的交代万万不能对别人说的,谁知道小毛丫头,一转脸就把他给出卖了。
“微臣惶恐!”
见薛琰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太宗皇帝心中大快,道:“行了!你也别藏着掖着的了,你来说说看,这件事,朕该怎么处理!说的不对,朕也不会怪罪你!”
太宗皇帝都这么说了,薛琰自然不能继续端着了,这件事,他已经看的十分明白了,太宗皇帝分明是站在李承乾这一边的,虽然心中对李承乾不免失望,但是对自己的嫡长子,太宗皇帝依然满是期待。
“圣上!微臣以为,这件事只有快刀斩乱麻才好,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机会,一旦太子储位动荡,势必引得朝野不宁,恐非社稷之福,望圣上三思!”
太宗皇帝点点头,他也正是这么想的,现在关在天牢之中的,一个太仓令,一个柴令武,只有尽快结案,才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可是该怎么处理这二人,又该派谁去调查此案,才能彻底平息,太宗皇帝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你觉得朕该派谁去调查此案,才能尽快的平息这件事呢?”太宗皇帝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会想着去征求薛琰的意见。
要知道,薛琰虽然有些歪才,且头脑灵醒,可终归是个少年郎。
可谁知道,薛琰居然连想都没想,张口便道:“秘书监岑文本!”
太宗皇帝一愣,岑文本!
太宗皇帝当然知道岑文本是蜀王李恪一党的,若是让他来审查此案的话,无论结果如何,那些人都没了脾气,而且最重要的是,岑文本足够聪明,也最能揣测圣意,这样一个聪明人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到时候,快刀斩乱麻,将这件事终结,任何人都没得话说。
不过薛琰推荐岑文本,难道他知道岑文本是蜀王李恪一党?
“薛琰!你是如何知道的!?”太宗皇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薛琰熟读唐史,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卖弄,赶紧装傻充愣道:“知道什么?圣上是问微臣是如何知道岑文本大人的吗?难道岑文本大人名声不显?”
太宗皇帝闻言,自嘲的一笑,一个小小少年,如何知道那么多事,想来是知道岑文本的名气和才气,这才随口推荐的,不过薛琰这一提醒,都是解决了一个困扰了太宗皇帝多日的麻烦事。
君臣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太宗皇帝便回宫了,回宫之后,立刻宣布,由秘书监岑文本负责处理太子千牛卫军哗变的善后事宜。
过了两日天,岑文本上奏,他已查清,哗变是太仓令玩忽职守所致,太仓中的两个仓廒遭到雨淋,他居然没有发现,致使霉米流入营中,这才引起了太子千牛卫军因士卒吃了霉米身亡,愤怒之下发生了哗变。
岑文本以渎职的罪名,请求太宗皇帝将太仓令革职流放三千里,岑文本在奏章中还说,此次哗变发生后,几位大将统领大军从北苑及时赶回,护驾有功,应予旌表,至于太子千牛卫军郎将柴令武,恪尽职守,奋勇阻挡乱兵,应予以厚赏。
太宗皇帝接到奏折之后,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批复,虽然太子千牛卫军出了点乱子,但只死了几个人,几个时辰就平息下去了,各军闻警即动,行动迅捷,说明几年来禁卫军兵练得好,将选得对,对这些功臣的封赏轻了,应再各升一级。
柴令武在这件事情当中,表现的十分英勇,是为将者的楷模,特封他为平原侯,调任泾州,到他老子柴绍麾下戍边去了,明为升迁,实则是惩罚,惩罚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给太子李承乾出馊主意。
接着,太宗皇帝又下了一道谕令,以调左屯翊府中郎将郑仁泰为绥州都督,程怀亮出任新的左屯卫翊府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