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董仲舒提出“春秋大一统”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强调以儒家思想为国家的哲学根本,杜绝其他思想体系的建议,被汉武帝刘彻采纳之后,从此儒学便成为了正统思想,研究四书五经的经学也成为了显学。
在汉代的儒家思想普及过程中,很多社会问题得到解决,儒家思想倾向于施用仁政管理国家,政治家们以此为根据,限制土地过分集中,建立完善的道德体系,提出了包括“限民名田,以澹不足”,“三纲五常”,等政策。
西汉武帝在位时期,国家十分强盛,这给统治稳定创立了前提,为维护大一统的局面,必须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思想体系。
董仲舒吸收了道家、法家等有利于君主统治的成分,对儒学进行了改造,增加了“君权神授”和大一统的思想,这在客观上有利于封建中央集权的加强,也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巩固儒家思想,从此儒家思想逐渐成为封建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正统思想。
儒家之所以能独领风骚,一方面是因其思想内核即哲学上的天人观念、伦理上以“仁”为核心的“三纲五常”、政治上的大一统主张,在根本上都有适应了封建专制统治需要的因素。
另一方面是因为儒家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能够随时代需要的变化而不断改变面目。先秦儒家没有为当时的统治者所接受,甚至还遭到了秦始皇毁灭性的打击,这是由先秦儒家初创时自身的理论缺陷导致的。
先秦儒学的内容体系充满着浓重的、温柔淳朴的伦理亲情色彩,显得“迂远而阔于事情”。例如,孔子的“仁学”,目的在于通过“正名”恢复“周礼”所代表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所以孔子的思想不会为新兴地主势力所青睐。
孟子的“仁政”说,虽已转到新兴地主势力的立场上,但其“仁政”说是建立在“民为贵”、“君为轻”的基础上的,过分突出了小农利益,因而也不会得到统治者的赞赏。
到了汉武帝时期,董仲舒以儒家路线为基础,以法家路线为辅助,兼采道家的合理思想,奠定了中国封建社会统治思想的基本格局。
从此以后,以儒家伦理道德为中心,以法家的严刑峻法为辅助,以道家权术政治为手段的治国模式基本上符合华夏古代的国情,成为历代统治阶级奉行不变的治国圭臬。
李唐皇室追老子为鼻祖,却没有以道家为治国刚要,概因自视正统,自然要崇尚儒学,自武德皇帝定鼎关中,开国大唐以来,儒学的发展也进入了一个高峰期,数以百计的儒学大师被委以重任,或立足朝堂,或主政一方,显赫一时。
于志宁便为儒学大家,早年广有才名,被前隋征辟,官居县令之职,如今改朝换代,更进一步,成为朝堂之上的重臣。
太宗皇帝因于志宁学问精深,为人持重,这才以他为国子监监令,为大唐帝国培养后备人才。
薛琰跟着于志宁步入正堂,这里便是平日里,国子监众监生学习的地方,正堂当中,供奉着孔夫子的画像。
于志宁上前,先焚了一炷香,才对薛琰道:“今尔进学,当先拜我儒门圣人。”
薛琰虽然从来都对孔老二不感冒,然而眼下可是大唐,儒学是正统,纵然是薛琰这个穿越者也不敢对这位儒门圣人不敬,倘若他当真胆大包天,做出点儿惊世骇俗的举动,不用太宗皇帝降旨,于志宁这个儒门忠徒就能分分钟秒杀了他。
恭恭敬敬的上前,双手接过了于志宁递过来的香,跪倒在地,举香对着孔夫子的画像拜了九拜,算是正式儒门,成为了儒门之下的弟子。
待拜过了孔夫子的画像,于志宁又引着薛琰入座,在大唐,胡椅虽然已经被民间广泛使用,但是在正式场合,人们还是更习惯于传统的跪坐。
薛琰可就倒了霉,在武阳郡公府,家中早就被他全部换上了胡椅,可是在国子监,薛琰能坐的就只有一个蒲团,而且还必须跪坐,可怜了他那娇嫩的小膝盖。
强忍着不适,端端正正的坐好,摆出一副恭听教诲的虔诚模样,于志宁是国子监监令,待行了拜师礼,就成了他的授业恩师,这师徒的名分,一辈子算是落下了。
依照周礼,拜师的仪式可是非常庄重,繁琐的,讲究净手净心,朱砂开智什么的,不过自汉以降,五胡乱华,原本自东周末年就已经崩坏的礼教,到现在其实已经剩不下什么了,那繁琐的仪式,自然也就省去了,倒是让薛琰轻松不少。
于志宁只是叮嘱了几句,今后要勤学上进,尊师重道,友爱同窗什么的,这拜师的仪式便算结束了,因薛琰已经有了表字,所以于志宁也就少了一个为薛琰定名的机会,倒是让老夫子惋惜不已。
拜师仪式结束,于志宁原本板着的脸,也舒缓了不少,道:“子玉!”
薛琰赶紧恭敬应道:“学生在!”
等薛琰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于志宁奇迹般地笑了,自方才见着这位老夫子,他还以为对方根本就没有笑这种属性呢。
于志宁看着薛琰,眼神之中满是欣慰,道:“小时见你,甚是顽劣,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