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自后世,也实实的忍不了了。
“好个大胆的妇人,这武阳郡公府须不是你的,我受先父蒙荫,添位武阳郡公之爵,这阖府上下,只我一个是主,你是何人,也敢在我面前妄称‘老娘’,原先我念着你在我年幼之时,曾有哺育之恩,对你多加忍让,却不想你这蠢妇竟然变本加厉,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似你这等欺主恶奴,却不知这大唐律法容得,容不得!”
薛琰对着冯氏一通怒骂,冯氏也不禁有些畏惧了,她虽然蠢,却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原先只是以为薛琰性子懒散,懦弱,她才不将薛琰放在眼里,可如今看这薛琰身上的气势,便是比之老郡公那沙场宿将也不遑多让,由不得她不心惊。
在场的心惊的又何止冯氏一人,那些跟着冯氏一起来拿人的家丁院工,还有秋纹,紫玉一个个都是愣在当场。
在他们的记忆当中,薛琰面对着冯氏的时候,可一直都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冯氏说什么,做什么,更是不敢有丝毫违逆。
往日冯氏在府上作威作福,欺上瞒下,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十分苛刻,动辄打骂,还要克扣月历银,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着薛琰爆发,他们不禁大感痛快。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薛琰自然不是恶人,但却是惩治这恶人的最佳人选。
“郡公赎罪!郡公赎罪!”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闯了进来,打破了厅内的寂静,薛琰看过去,这中年男人他倒也认得,正是那冯氏的丈夫,如今充任武阳郡公府账房的冯高。
冯高一进厅来,便上抢几步,跪倒在了薛琰的面前,连声哀告:“郡公!都是小人平日里管教不严,还请郡公念在小人一家为郡公效力多年的分上,赎罪啊!”
站在薛琰身旁的秋纹见了,不禁一脸担心的看向了薛琰,这冯高平日里惯会见风使舵,欺上瞒下,府上没有一个不恨他们夫妻的,如今冯高做出这副可怜相,秋纹生怕薛琰又动了善心,念起这对夫妻平日里的好处,轻饶了他们。
可是这会儿,秋纹也不好说什么,薛琰虽然对她很好,但是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下人的身份,倘若说了,被薛琰当成是在搬弄是非,如何是好。
薛琰却只是看着冯高,面容冷峻,一言不发,这让秋纹心中也是惴惴。
薛琰何等聪明,岂能看不出这冯高是在表演,方才冯高肯定就在门外,否则的话,又岂能这么恰到好处的进来为妻子求情。
两世为人,薛琰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这冯高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他那些小伎俩,早被薛琰看穿。
再看看厅上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能想到平日里这对夫妻在府上的所作所为,薛琰不禁心中恼恨。
看起来都是自家往日太过宽厚了,以至于一个奶娘都能在这诺大的武阳郡公府上为所欲为,连他这个主人都能不放在眼里。
真真可恨!
“冯氏!你是本郡公的奶娘,平日里,我对你礼敬有加,可你却全然不念我的恩情,不将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还有你,冯高,你管教不严,该当何罪!”
冯氏这会儿也知道害怕了,跪倒在冯高身旁:“郡公赎罪!都是老妇的错,还望郡公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恕了老妇夫妻!”
薛琰冷笑一声:“我自能饶你,可这阖府上下能不能饶得过你!来人啊!将冯高夫妇关进柴房,待本郡公查清了这夫妇二人平日所作所为,再来发落!”
薛琰原本只是想着平平安安的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可如今看来,纵然是他这小小的郡公府也如此混乱不堪,想来,不整顿一下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