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手忙脚乱,慌乱地封架,毫无章法可言,一看便知是个戾家。
“小狗纳命!”白衣蒙面人暴叫,力贯五指,疾抓而下。
“噗”一声,抓住了,内力疾吐,存心要将他抓成残废。
雷鹏左掌乱拨乱打,拨向敌爪,右掌抓向对手的衣领,全然是村夫莽汉打架的招式。
“噗!”一声,拨中了白衣人掌腕,也抓住了白衣人领口。
左掌拨,暗合武学“拨”字诀,右掌抓领口,却是村夫莽汉打架时惯用的手法,也是人类自卫的本能。
“哎……”白衣人闷叫,内力将吐未吐的瞬间,突然感到雷鹏掌缘传来一种怪异的力道,封住了他的内力,整条手臂也如触电一般酸麻无力。这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登时全身痹软,动弹不得。
雷鹏明显地感觉到对手的手指搭住了自己的肩头,心中发慌,左掌翻腕抓住了白衣人掌腕,右掌抓住领口扭身便摔,用上了全力。
“噗通”一声大响,白衣人四脚朝天摔倒在地,地转天旋,眼前一黑昏厥。
众贼见状,惊骇欲绝。
据贾英妮提供的消息,雷家上下,除了雷夫人,余者皆是不谙武功的凡夫俗子,而此刻,雷鹏却在举手投足间将一名二流高手打翻在地,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人看清雷鹏用了何种招式,只看到人影乍合乍分,人便倒了。
雷鹏也吓了一大跳,也不相信自己会轻而易举地打倒一名高手。眼神一动,扭头看去,白发老人正冲他“嘻嘻”地笑。
适才交手之际,他感到一只手贴住了自己的腿肚,似乎有一股温热感传遍了全身,莫非是他在弄鬼?
雷鹏飞起一脚,将白衣人踢翻,笑骂道:“白衣狗,滚到一边去!少爷堂堂男儿,不受狗礼,滚!”
白衣人连滚几滚,依旧纹丝不动。
雷鹏吃了一惊,伸脚踢踢白衣人,白衣人依旧不动。
白发老人接言道:“小怪,人家瞌睡了,何必打扰他?你若不信,揭开遮羞布一看便知,好梦正酣呢。”
雷鹏以为自己杀了人,心中惶惶,强笑道:“老怪物,休要哄骗小可,瞌睡再重,踢他一脚,也会汪汪地叫呀。”说着,俯身去揭白衣人头上的面纱。
龙虎门下,不少是分布各处的武林成名人物。这些人,平日道貌岸然人模狗样,暗中却是龙虎门爪牙杀手。为了保护家人及其门人弟子,出外办事之时,都要蒙住面孔掩人耳目。一旦揭去面纱,嘴脸便会暴露无遗。
“住手!”一名红衣蒙面越众而出,打雷一般叫:“雷小狗,咱们走眼了,你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同伴的武功虽非一流,但他的鹰爪功颇具火候,便是顶尖高手,也难以在三五招内打倒他,但他一照面便被雷鹏打倒在地生死难料,太可怕了。
雷鹏自幼身居深山,极少与外界接触,更不曾与江湖人物往来,不解何为“练家子”,只当不是好话,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服便吠叫几声为少爷解解闷!”
红衣人信以为真,长剑出鞘,挽个剑花,沉声道:“甚好!老夫倒要领教阁下的道行,请赐教!”
雷鹏又会错意了,只见他讥讽地笑笑,侃侃言道:“这还像句人话!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道者,善也,然欲得道,必先修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善至,善至而后得道,得道而后方成正人君子。何为正人君子?不外乎仁、义、礼、智、信,非礼勿言,非礼勿……”
红衣人气得七窍生烟,厉叫:“小辈,你敢调侃老夫!”
“阁下,此话怎讲?”雷鹏愕然:“足下既有‘讨教’二字,小可虽不喜为人师,但适才所言,皆系至理名言。莫非阁下反而在调侃小可?”
他越是认真,红衣人愈觉不托底,只道他在故弄玄虚,拿他取乐,其目的是要逗他发怒。而武林朋友过招搏击,最忌心浮气躁。
白发老人却听得乐不可支,笑声不绝,几乎要抱腹打起滚来。
红衣人心中疑惧,不敢托大,命人拖去昏迷不醒的同伴,挥手招来四名白衣蒙面人,厉叫:“小狗身手不凡,并肩子上!”
四人剑出鞘,子、组成一座四象剑阵,将雷鹏与白发老人团团围在核心。
“完了!”雷鹏仰面望天,暗叫:“父亲,孩儿不能为你报仇了。母亲,孩儿不孝,将你老人家孤零零抛在世间,备受思亲之苦。母亲,你老人家日后若能寻到鸣儿,一定要传他武功,为父亲和范伯伯报仇……”
四名白衣人见此情状,愈觉此人深不可测,缓缓移形换位,不敢贸然出招进击。
“动手!”红衣人挥剑厉叫。
“杀!”四人暴叫如雷,催动剑阵,剑光流转,剑气迫体生寒,剑影漫天彻底,从四面八方向内聚压。
“啊呀!”雷鹏惊叫,惊慌失措,双手慌乱地封架,脚下慌乱地闪避。忽觉脚下一拌“噗通”一声摔倒。
“要活的!”红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