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走在几人中间,一路东张西望,甚是活跃。她见这洞身奇特怪异,不合常理,道:“相公,你们发现没有,这洞身好是奇怪,竟然如此平整,倒似人力为之。”将臣点头道:“确有几分不同寻常!按说这洞是人工穿凿而成,怎地又不见半分人迹,若说是天然形成,却又仿佛全不是那么回事!”
几人正说话,剑奴霍然停步不前,屏息凝神,直望着前方。余人见剑奴站住,也都停步不前。洞中没了几人的脚步声,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几人微弱的呼吸声。
旱魃见剑奴忽然站住,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剑奴他干嘛忽然不走了啊!”后卿缓缓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又过了许久,赢勾见洞中只有几人的呼吸之声,再无其他动静,也不禁问道:“剑奴,你察觉到了什么?”剑奴神色不变,只低沉着嗓子,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我们!”
后卿也道:“从方才进入溶洞开始,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直至进入洞身,这感觉愈加明显。总让人十分别扭,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既然剑奴也这般说,看来我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听到这话,旱魃只觉后背冷汗直冒,下意识靠向将臣,环顾四周,颤声道:“姐姐,可别说的这么吓人!我什么都瞧不见,这哪有什么东西啊!便是真有什么,我瞧它不见,还有你,还有剑奴,都是出自精灵族,更还有身为僵尸真祖的赢勾大哥,怎么会也发现不了?除非是……除非是……”话至此处,她心中害怕,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赢勾摇头道:“不会是鬼!我出自僵尸一族,又是僵尸真祖,对僵尸的尸气,以及幽冥之物,尤为敏锐。倘使真有什么鬼怪之类的邪灵,我绝无可能查察不出。”旱魃心底虽终究藏着几分惧意,但想他作为僵尸之祖,其身份地位何等超然,料来不会谎言欺瞒自己。
至于这一节,赢勾却是有所不知。在这洞身深处,长有一奇物,乃是以吸食天地日月精华而生,与他可谓同出一脉,正是旱魃苦苦寻找的十二月花。这十二月花是天地灵物,堪称邪灵至宝,在它的气息笼罩之下,一般的鬼怪气息俱都湮没其中,赢勾自是无法感知。
说话之间,旱魃霍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道浓绿色的火光一闪而没,惊呼道:“鬼火!鬼火!”话声未落,人已紧紧抱着将臣的胳膊,身体不住簌簌颤抖。与此同时,将臣断剑已然扬起,将旱魃护住,喝道:“何方宵小,在此装神弄鬼?”剑奴也手执短刀,守在后卿身前,严阵以待。
后卿道:“傻丫头,胆子这么小。那只是普通的鬼火,有什么好怕的?在这地底洞中,出现鬼火是再平常不过!”旱魃略定心神,一双妙目可怜巴巴地望着后卿,撅着嘴道:“姐姐,你艺高人胆大,又出自被称为神之使者的精灵一族,那些妖魔鬼怪哪敢近得你身啊!我可就不一样了,甚么毒蛇猛兽、魑魅魍魉,都只当我是小蚂蚁一只,随便想怎么样踩死,就怎么样踩死。”赢勾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姑娘还真是能说会道,口齿伶俐啊!”
后卿见旱魃仍是死死攥住将臣的衣袖,双腿兀自颤抖,想来心中仍是十分害怕,道:“你个小家伙,年龄没多大,心思却不少,净只会瞎想。其实所谓鬼火,指的就是磷火,一般会出现在夏季干燥天的夜间。因为人或动物的骨头里含着磷,遇水则变,成为可以燃烧的气。这种气很轻,随风而走。人在走路之时,带起的劲风会令到磷火随之前行。若回头去看,很是骇人,一般人不知其中奥妙,故而将之称为鬼火。”
旱魃听她如此说,兀自突突跳个不停的心,这才渐而安定下来。不想赢勾却道:“后卿公主,依你所言,这里不会只有一两具人骨,方才能产生这般鬼火啊!可是,自进入洞中以来,我怎么便是一具骨头也没有瞧见?”
赢勾说罢,便有一阵阴风袭来,落在人身上,仿佛一阵刺骨的冷。旱魃只觉心跳骤停,身体一阵僵硬,怯怯地道:“赢勾大哥,你……你……能别说了吗?那东西本没有来的,现在都被你说得出来了!你看罢,这风来的这般怪异,风起之时并无半分征兆,定然是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听到你的言语,跑了出来哩!”
赢勾摇了摇头,道:“小姑娘,这回却是你说错了!这风是这地底洞自然生有的回风,乃是洞中空气对流而产生。你看我们来到这洞中已不少时间了罢,且不说我,你们都尚未出现故意不畅,这就表明这个地底洞并非只有溶洞一个进入口。洞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洞中导致的空气倒流,更且洞中气温本来便比外面偏低,这洞又是在地底下,自然更容易产生刚才这……”
“啊——”赢勾尚未说完,旱魃又惊叫起来。这回不只是旱魃,将臣、剑奴也有了反应。只见他二人刀剑同时一扬,倏地便向后卿身旁飞掷而去。便在这同时,后卿也是一个回身侧踢,动作迅疾无比。哪只当她转过身来,却甚么也未瞧见,唯独只见两柄刀剑插在洞壁之上,正兀自抖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旱魃陡然间受到这般惊吓,心中害怕至极,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