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汉子道:“正在我手足无措之时,便见着大哥扑向僵尸。那僵尸哪里想到大哥居然敢朝自己发起攻击,惊诧之下,躲避不及,被大哥扑到,两人纠缠一起,滚向墙角。我见大哥抱住飞僵,心想机不可失,趁他现在动弹不得,抢上前去,奋力一脚,便踢在僵尸的胸膛之上。僵尸虽然行动受制,却并未受伤,被我踢了一脚之后,马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泛着绿光,实在可怕之极。”
旱魃低声道:“我在辛夷国之时,也常听人说起僵尸,有人说僵尸的眼睛是绿色,也有人说黄色,现今又说长着翅膀,真是千奇百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将臣摇头道:“我游历诸国,于此事略有听闻。僵尸其实也分等级,据说是按眼睛颜色区分,只是具体怎么区分,我却不得而知了。这位兄台口中所说长翅膀的僵尸,想来是僵尸中最厉害的飞僵一脉了。”
只听那矮汉子又道:“大哥见僵尸望向我,忽地大声喊道:‘快走!噗……’大哥话未说完,那僵尸已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肘用力撞在大哥小腹之上。大哥被他这一撞,腹中吃痛,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我正想上前,却见到那僵尸已经挣脱大哥的囚禁,一手掐住了大哥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插入他的胸膛之中。
甚至大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敢多想,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知道再不快走,怕是终于连自己也会被他杀掉。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见着僵尸正疯狂地咬着大哥的肩膀,绿色的眼睛却分明望着我!大哥的身体缩成一团,死死地紧箍着僵尸的身体,致使它的翅膀无法伸展开。”
矮汉子叹息一声,颓然道:“我不记得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记得大哥终于还是死了,却不是他期待那种死法。大哥平日总说,为将者,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足矣。哎,僵尸一族果然厉害!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杀了大哥。现在想起,我心中那种恐惧仍然只增不减。”
矮汉子说罢,连喝两大碗酒,犹自神情悲愤。先前与他拌嘴的乌戈国人端了一碗酒,走将过来,躬身道:“适才言语冲撞,多有得罪,只一碗浊酒,全当赔罪。”矮汉子不受他大礼,躲到一旁,也倒了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将臣叹道:“都是热血汉子。”旱魃并不以为意,撇嘴道:“喝得酒便是汉子么,那天下能喝得酒的酒鬼多了去,难不成也是热血汉子,便是那黄狗、白猫,你拿碗倒,也喝得几大碗,莫非也是热血汉子?”将臣知她故意这么说,也不反驳,只摇头不语,自顾喝酒。
便在这时,将臣忽然感到两股杀气,分左右袭来。他不及多言,一手搂住旱魃腰间,将她揽入怀中,向二楼跳跃过去。旱魃被他搂在怀中,只觉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传了过来,一颗心竟突突跳了起来。她身为辛夷国公主,又有怪病缠身,别说一般男子,便是自己的父亲,也都是避而远之。此时骤然与将臣如此紧密接触,心中不禁一荡,面上一阵绯红,浑然忘记此刻身在危机之中。
将臣到了楼上走廊站稳,回转身来,方才看清,袭击他二人的是两个长着翅膀的人。旱魃面上红晕稍退,道:“是妖族么?”将臣摇头道:“是僵尸一族中的飞僵。”他游历诸国,对僵尸一族知之甚多,知道僵尸一族中有飞僵一脉,想起爪洼国惨烈之事,不觉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立时便扑了过去。
旱魃叫了一声:“等我一等。”跟在他身后,也挑了一个飞僵做对手。将臣本想将她喝退,心念一转,想到便是自己也无法看透她的修为,正好借此机会试一试她,看她修为到底如何。
那两个飞僵见将臣二人敢朝他们发起攻击,也是一愣,一个叫好,迎了上来。僵尸一族果然厉害。与将臣对阵的那只飞僵连扑带跳,出招极其迅速,攻得将臣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
将臣常听人说僵尸的厉害,今日终于见到,果不比寻常。又想起适才之时,自己赌咒立誓,要屠尽天下僵尸,倘使便是眼前这两个飞僵,自己尚且不敌,又如何惩恶扬善。他心中存了此念,再无保留,圣级初阶的修为完全显露出来,进退之间,竟将飞僵逼退几步。
那飞僵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影。他看了将臣一眼,心中惊骇万分,全未想到眼前这人竟如此厉害。将臣一招之间,逼退强敌,心中也是惊喜万分。他兴奋之余,瞥了旱魃一眼,见她招式使将出来,虎虎生风,全不似姑娘家练习的拳法。虽未压制住敌人,一时却也不落下风,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暗道:“这小姑娘果然不简单。”
飞僵一时被将臣逼退,但毕竟不比寻常人,立时回过神来,明白不过是自己轻敌之故,心中对将臣的实力也大致有了判断。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翅一展,揉身再上。
这一回与之前却又不一样,飞僵心中明白,将臣已是圣级武者,跨越天人之隔,他小小年纪,已臻此境,是何等天才。只须假以时日,必是一位绝世高手。此时若不将他除去,来日便是自己死在他手上了。他横了心,攻势顿时变得辛辣起来,一双翅膀不停拍打将臣,一双手好似化作两柄无形利剑,在翅膀的配合之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