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的人听到此处,有的赞叹大狼机灵,有的又赞大狼忠心护住,更有人怒骂僵尸。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将矮汉子的说话之声压了下去。
将臣干咳几声,道:“酒保,给这位兄台再打五斤白酒,算在我的账上。”这声音并不甚大,却将众人喧嚣之声俱都盖过,清晰传入耳中。众人心中一凛:“先前只道他口出狂言,原来果有几分真本事。”
矮汉子端起酒,敬了将臣一碗,叹道:“兄台修为精持,果是高人。只是爪洼国那老者,亦或是乌戈国那将军,却并无你这等修为,否则也可幸免于难。”
他叹息一声,又道:“那毛僵也不是傻子,毕竟修炼到如此地步,也不是一般行尸走肉能够比拟。在大狼反复多次阻挠之后,毛僵趁着大狼防备之心渐而减弱,竟然在它跃起之后,刚到身侧之时,猛地一个转身,一只手掌用力拍在了大狼胸膛之上。毛僵凭借着身体的强硬,以及蓄聚已久的力量,这一掌,竟然将大狼打的膛穿骨裂,倒地不起。
毛僵见大狼终于都倒下,也就不再理会它,径直朝老者跳了过去。大狼虽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却并未死去。它见毛僵朝着老者跳去,呻吟了几声,四肢猛地用力,身体还没站起来,就已经跃到了毛僵身侧,死死咬住了他一只胳膊。
大狼这临死一击,比之先前扰敌手段大不一样,正是蓄聚全身力量的奋力一击,毛僵固然身体坚强,也被野狼这一下咬得血肉模糊。他的手臂被大狼死死咬住,不能挣脱,另一只手臂拍打过来。大狼的力气早在方才这最后一击之中已经用尽,本身也只是肉体凡胎,怎禁得住毛僵这情急之下的凶猛一击,立时骨骼碎裂,奄奄一息,只待就死了。”
他说到此处,眼眶渐而红润,连喝两大碗酒,吃了几块牛肉,道:“那将军见大狼马上便要死去,仍是一口死咬住毛僵手臂,心中也不禁钦服。只见大狼身子悬在半空,眼睛徐徐转动,看向老者,目光之中多了几分颜色,似乎在表示歉意,又似乎在诀别。老者见此情景,悲愤交加,一时急火攻心,晕倒过去。”
旱魃忽道:“这位大哥,我有一事不明,却不知该讲不该讲。”矮汉子方才见到将臣仗义执言,声音力压众人,知他本领高强,心中甚是钦服,见她是将臣的伙伴,只不知是他妻子还是妹子,拱手道:“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旱魃道:“你所见所闻,依我想来,必是出自乌戈国那位将军,亦或是其手下兵士之口,对也不对?”矮汉子点头道:“正是如此。”旱魃奇道:“既是如此,你说的这般详尽,想来当时那将军与僵尸相距不远。他见老者性命危急,怎的不去救他,莫非是怕了僵尸不成?”将臣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姑娘心思敏捷,所问之事,亦是我心中所想。”
矮汉子闻言,顿时颓然垂首,沉吟良久,道:“那将军并非不去救老者。只是僵尸之事,实在骇人听闻,纵使他久经战阵,也是心中骇然,虽是有心相救,却终究不敢正面与僵尸为敌。”
旱魃见状,心念一动,柔声道:“这位大哥切莫在意,小女子言语无状,说错了话,在此赔罪了。”矮汉子摇头道:“姑娘性格直爽,所言又在理,在下怎会见怪,只是当时之事,倒也须怪不得那位将军。”将臣点头道:“兄台所言正是。须知世人爱夸夸其谈,当真事到临头之际,未必能有几人及得上那位将军。请兄台再说。”
矮汉子瞧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感激之色,道:“那将军为野狼忠烈所感,又不忍老者惨遭屠戮,决心相救于他。可是,要知道他虽为将,手下兵卒无数,也只是凡人之躯体,如何是毛僵的对手。正彷徨无计之时,见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将军来不及多想,趁着毛僵尚未来到老者跟前,下令一队兵士困住了毛僵,自己则飞快跑过去,背负老者躲进了山洞。”
矮汉子叹息一声,道:“只可惜了那一队兵士,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不过片刻功夫,全死在毛僵手下。毛僵杀了兵士,循着血腥之气,竟跟在将军后面,也来到洞口。将军见毛僵跟着赶来,心中一凛,这山洞虽可以制约毛僵的动作,但毛僵毕竟不是一般的僵尸,先不说老者已经重伤垂危,就凭毛僵那强横的防御,就是自己所不能击溃了。将军在洞中正苦思破敌之计,哪料毛僵方才来到洞口,忽听一声长啸,在洞口跳跃几下,竟就此离去。
将军想不通个中缘由,又等了一会,再看情形,毛僵果然退去,总算当下心来。再去看老者,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将军来此,本不是来救人,身上也没有草药。该是老者命不该绝!将军正打算放弃之时,无意中看到洞中往里不远处竟生长着一株灵芝,看成色生长于此已有百年时间。他赶紧摘了下来,给老者食之,终于而救得他的性命。将军救了老者性命,见他可怜,本想将他带回家中。岂不料那老者竟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抱着奄奄一息的大狼,投北面而去。”话至此时,饭店中不少人已涓然泪下。
旱魃有感于爪洼国的惨况,心中恨恨,道:“这朗朗乾坤,总有那许多不平之事。爪洼虽是边陲小国,不过数万人,却在旦夕之间,举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