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两人和雷氏兄妹分别之后,等洛阳城的早市一开、便买了两匹骏马代步,决定转到东南、同去金陵。
李慕白生性疏狂,经常一个人在江湖上逍遥快活,对大明境内名胜古迹如数家珍,和陆逸两人这么一合计、距离九月初三时日尚早,便打定主意一面游山玩水、一面赶往金陵。
这一日两人游过龙门石窟、渡过伊水之后便信马由缰一路向东而去,直到天色渐晚两人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从官道上拐入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前面是望不到尽头的漆黑,连灯火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陆逸眼看着今天晚上就要经历风餐露宿的日子、顿时有些着急,想到来时候的路上好像经过了一个小山村,便急忙勒住马缰对李慕白说道:“李大哥,我看咱们别往前走了吧,再走下去今晚估计要睡山洞了。”
李慕白倒是浑不在意,双腿轻夹马肚来到陆逸身边,指着远处漆黑的山色呵呵一笑道:“怎么?还怕有鬼不成?今晚就带你领略一番荒山夜景,否则等你真正行走江湖的时候,一说连露宿山头的经历都没有,还不得被江湖上的朋友笑话?”
陆逸急忙辩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我只是想咱们来时候的路上不是有个村子嘛,在那里投宿总比大冷天的露宿山头强吧?”
李慕白一摆手、摇头晃脑的说道:“小逸,你这话可不对了,首先呢,如果咱们返回路过的那个村子、结果人家不收留咱们,那我‘醉酒疏狂’的名头可就丢大了去了;其次呢,夜宿荒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但能够磨炼练武之人的体质,还能提升他的嗅觉、听觉以及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的反应能力,可比寄人篱下强多了。”
陆逸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番歪理,不过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来十个他也说不过李慕白的这张嘴,是以尽管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能跟着李慕白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李慕白看到陆逸一脸的不情愿,突然呵呵一笑,扬起马鞭在陆逸的马屁股上甩了一鞭,骏马受惊顿时便仰头长嘶、奋蹄狂奔向前,直把前不久才学会骑马的陆逸吓的惊呼连连,死死拽着马缰不敢松手。
李慕白骑术精湛,双腿猛夹马肚便迅速的追了上去,看到陆逸吓得面如土色,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马狂奔的速度慢下来之后,他这才伸手勒住马缰对陆逸说道:“放心吧小逸,你慕白大哥是什么人,怎么会让你这位堂堂九州聚义盟主之子夜宿山头呢?看到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翻过这道山梁便有一个镇子,到时候我们找家客栈住下,虽然比不上洛阳城的君悦客栈,但总比借宿一个小村子强吧?”
陆逸听到李慕白提到父亲,心头顿时一阵黯然,想到要为父母报仇的前路多舛,而师父又经常告诫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的道理,心中便释然了很多,向李慕白点头道:“放心吧李大哥,就算是露宿荒山又怎么样?我陆逸连这么点小困难都不能克服的话,岂不是给父亲和师父丢脸吗?”
李慕白连忙竖起大拇指说道:“这话说的好,颇有当年盟主之风,我看九州聚义、四海归心、重开宗盟的日子不远了!”
李慕白少年成名,凭借手中这柄玉剑和一手太白醉剑不知败过多少剑术高手,心高气傲、自命风流,却唯独对“剑神”陆九洲钦服异常。
当年陆九洲遇刺身亡,九州聚义盟土崩瓦解,李慕白是最伤心难过的一帮人,所以他才更加嗜酒如命、用酒精麻醉神经,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眼见当初一起纵横江湖、笑傲烟霞的旧人或归隐山林、或改作他途,李慕白的心中百般滋味却无人诉说,偶然的机会遇到当年盟主幼子、如今武功非凡的陆逸,终于让他看到了重开九州聚义盟的希望,他如何会不高兴?
只是当年参与刺杀陆九洲的七人之中,除三人当场身死之外,罪魁祸首万焰烈仍然逍遥法外,执掌锦衣卫、权势更胜当年,而另外三人连真实身份都没能查出,如果贸然将陆逸的身份公诸江湖的话,那可就实在太危险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慕白所以才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专门带着陆逸行走江湖、增加阅历、增长见识,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从而一步步成长为“剑神”陆九洲那样的人物。
陆逸毕竟才十六岁不到的年龄,对于登高振臂、应者云集、重开九州聚义盟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事情应该是师父那样的大侠做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师父和于欣引开追兵,同时寻找到父亲的承影剑,待剑法大成之后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报仇。
听到李慕白的赞扬,陆逸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山梁道:“李大哥,我看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镇子呢?”这时候他心里已经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了。
李慕白神秘一笑、向陆逸反问道:“怎么?令师‘剑圣’戊大侠乃是奇门遁甲一道的高手,难道没向你提过诸葛古镇吗?”
“诸葛古镇?”陆逸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诸葛亮以乱石堆砌成阵、困住东吴名将陆逊十万精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