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
戊寒江这才说道:“逸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为师点评天下高手之时向你提过一个叫做万焰烈的人?”
“徒儿当然记得!”陆逸不假思索的说道,“‘赤焰万里’万焰烈,现为锦衣卫指挥使,独门兵刃‘烈焰枪’,绝技为‘六阳烈火斩’,号称‘烈火斩鬼神、烈焰染苍天’,江湖鼠辈曲意逢迎他为大明第一高手!”自从师父口中得知父亲陆九洲是天下第一高手之后,他对万焰烈便没什么好感了。
戊寒江点头说道:“不错,你体内的真气就是六阳烈火劲,当初虎牢关一战,若不是万焰烈为了隐藏身份没有用他的烈焰枪,而是把六阳烈火斩用掌法施展出来的话,恐怕你当时就已经没命了!万焰烈号称大明第一高手,倒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难道他比师父您还厉害不成?”陆逸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回戊寒江没有立刻回答陆逸的问题,先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才说道:“六阳烈火斩乃是天下至刚至阳的武功,用烈焰枪施展出来,威力更是大增,以此而论为师便略输他一筹;不过为师所练苦心孤诣诀乃是融合佛道两家之长,寒雨连江剑法又正好克制他的六阳烈火斩,再加上为师的内功修为要略胜他一筹,如果真的硬碰硬的话,胜负还未可知!”
“那我父亲呢?”陆逸追问道。
戊寒江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山峰说道:“你父亲乃是武学一道的奇才,对剑道的领悟能力远胜为师,武学造诣也是一日千里,十五年前就和万焰烈并称两大绝世高手,江湖合成他们为‘一剑寒光耀九州、长空万里万焰烈’,哪里知道正是这两句称谓,却给你父母带来了杀身之祸啊!”
陆逸紧握双拳问道:“万焰烈果真是虎牢关前袭击我父亲的元凶主谋?”
“天下之大,除了他万焰烈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戊寒江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虽然他没有用烈焰枪,虽然他蒙着面,但是天下能够使出如此凌烈霸道的掌法的,除了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我父亲和他何怨何仇?他竟下如此毒手?”陆逸咬牙切齿的问道。
“无冤无仇,难道就不会下此毒手吗?”戊寒江嗤笑道,“都是为声名所累啊,万焰烈和你父亲并称当时两大绝顶高手,原本并无强弱之分,但是他却对‘长空万里赤炎烈’排在‘一剑寒光耀九州’之后而耿耿于怀,而且你父亲是忠肃公的人,万焰烈却是石亨的人,九州聚义盟盛极一时,朝廷尤不能节制,万焰烈气量狭小,哪里能够容得下你父亲的风头一直在他之上啊?”
“难道区区名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陆逸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有的人对名声趋之若鹜,有的人则弃之如敝履,差别之所以如此之大,其实全在一念之间!”戊寒江说道,“你父亲当时风头太盛,自然容易被人嫉恨,想必当初袭击他的七大高手之中,另外六个人心中多少也是嫉恨你父亲的吧!”
戊寒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为师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在你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而是要你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比报仇更加重要的事情!当年忠肃公被王振等人诬陷入狱,后来王振倒台,手握重权的忠肃公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大肆进行打击报复,而是在京师危急、国家危难之际抛弃个人恩怨,为黎民百姓、为民族存亡挺身而出,这才是你应该学会的品质!”
“可是忠肃公为国为民,为什么最后得到的却是家破身死的结局?”陆逸追问道。
戊寒江目光如炬,盯着陆逸一字一句的说道:“纵然家破身死,但若能使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祸,虽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