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政宜一晚不曾睡好,父亲从井底伸手,要她救自己,梦魇中,政宜又来到米柜,在听得十七贝子说是自己害了她一生,政宜哭着说是自己害了十七贝子。若当时自己不强嫁十七贝子,自己只为自己伸冤和申府做尽打算,或许十七王爷就不会把他亲手钉死在米柜里,害了十七贝子,始作俑者是政宜自己啊。
一声惊叫,抱琴忙用火石点燃烛台,悄声问:“小姐,怎么了?”政宜失神的眼孔中分明在给抱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云裳翻身骂道:“你个作死的小辈,头一次就杀足足六人,就该做噩梦,活该!”抱琴悄悄对政宜耳语道:“小姐还是没看明白,那是十七王爷不肯,都五十多了还纳七房妾。无论谁世袭,夫人是正室,自然好说。六房姨娘除了三姨娘以外,岂肯被打入冷宫?他们的庶子们愿意?荣华富贵她们丢不得。小姐,云裳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王爷喜欢诚实人,可自己不诚实;王爷喜欢善良人,可他不善良。”政宜汗都湿透了,抱琴继续耳语道:“假设十七贝子死了,其他庶子硬要世袭。按王爷这奢靡成风,风流成性的秉性,也照样亲自钉死这个敢世袭的儿子在米柜里,王爷权柄不下移,他才有本钱继续他的秉性。”无论抱琴耳语怎样,政宜认定是自己加速了十七贝子的死亡,这在她心里是千真万确,良心抵赖不了,欺骗不了。
翌日,四个贴身侍女伺候政宜梳洗,化妆,云裳立在一旁,笑话道:“活守寡,画了妆也白画,也遮不住你的黑眼圈。”
政宜不言语,一径往夫人屋子里,想命禁军把小翠的尸首好好安置,有冤未伸,暂不入土,安不了。政宜到了却见禁军尽皆撤去!一个未留,换成了王府的护院汉子在看守。抱琴道:“王爷回府了,只能是王爷向九门提督奏请,才能撤去小姐请来外围禁军!”政宜忙镇定道:“不就是削兵,你们沉住气,见了王爷,依势而行。”剩下的大房姨娘、六房姨娘,还有云裳,早在外面迎着王爷,政宜也速速赶至王府门外,云裳笑容满面地道:“王爷,你可被盼回来了!“然后用手指政宜,啐道:”这个小辈杀了你的三房姨娘和他们的儿子。“政宜气定神闲,摇着扇子,扇子上题:”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来回踱着步对云裳道:”你不是一口咬定王爷真死了吗?怎么这边又认起混脏老公来?“王爷喝到:“大胆妖女!敢残害我的儿子。”政宜笑道:“好啦,好啦,你动怒,伤肝。”众人倒要看看这女子怎样回天,政宜噗嗤笑道:“我们王府有那么多人,云裳,真姨娘,你该让其他人来认一认。”云裳道:“这明明是王爷嘛,他不是王爷,谁是王爷?是不是啊,大房姨娘,第六房姨娘,哎,第三房姨娘怎么不见了?”纵儿道:“我的主子看到自己假货的身份被真姨娘揭穿,假货连夜跑了。”大房姨娘道:“是真的!”云裳笑道:“你们看看,资历最深的大房姨娘都说是……”大房姨娘携着她女儿,笑道:“是什么呀是?我说第三房姨娘是假货,这是真的!这王爷分明就是假的!”众人看热闹,大房姨娘的十五岁女儿看着王爷道:“我爹我能不认识吗?瞧他那样,呆头呆头的,我爹比他精神,比他精明多了!”大房姨娘笑道:“王爷的眼神像钉子能钉人。”王爷怒目而视,大房姨娘喝到:“瞪我干嘛!瞧你这死羊眼儿,一点儿神都没有,这货绝对是假的!”王爷气急了,喝到:“我,我怎么会是假!我吃饱跟你们撑的,玩真假!我是真的,真的!”第六房姨娘忙上去瞅了瞅,笑道:“我看清楚了,真不是,假的,假的。”王爷逮着第六房姨娘就要打,纵儿道:“您发火也没用啊,是假的这没错,您就是假的,奴婢伺候的假货姨娘都溜了,王爷哪是这个样啊?”大房姨娘笑道:“如果连王爷我们都认不出来了,我们还是王爷的姨太太吗?”正被王爷逮住的六房姨娘道:“这话说的对啊,我们姐妹都跟王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那孩子都有了,王爷长什么样,我们两真货还不知道啊?”第六房姨娘用帕子指着大房姨娘笑道:“瞧,这动手就打的德行,这哪是王爷呀?假的,假的。”大房姨娘和她女儿大笑道:“这哪是王爷呀,不就是个要饭的花子啊!”王爷指着自己喝到:“你们瞎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真的,真的!”第六房姨娘的五岁女儿哭了,道:“吓人,娘,真吓人,这假的就是吓人!”
王爷气急,骂道:“见鬼了!”大房姨娘撑着腰肢,喝到:“你在王爷府外喊什么喊!?你喊破了也是假的!”
王爷气地指着自己的王爷装束,气骂道:“王八蛋,我今天穿了这身你们都敢不认!你们这群王八蛋!“
政宜福了一福,摆摆手,道:“老人家,您先别发火啊,虽说家里人都不认你,可毕竟还有府里众婆子、汉子、小厮、侍女、丫鬟、粗使的下人,他们伺候王爷多年,不如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王爷。云裳,你请诸位府中老人都来认一认吧。”云裳道:“府里众人认清,府里的姨娘和掌府人糊涂,难免日后王爷生气。”一个缆管总事的婆子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了,但王爷在王府里是一团和气,广施善德,哪像奴婢刚才听到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