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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变数(1 / 2)

紫宸宫(夜晚)

甲(闲闲地喝茶,压低生意)——干掉了?

乙——干干净净。

甲——查,哪里飞来的流萤、蜻蜓。(以手支额想了想)找到了,也做掉。

乙——喏,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低头恭顺地退了出去)

甲——(捻起来一颗围棋子,狠狠落下)这次博弈我们输了个犄角,真正的输赢却尚未可知。

丙——由得她再猖狂几天。

甲——几天?怕是几年啊。

这晚政宜不曾睡好,一想到阴阳暖情散,心里就勾起墨轩。辗转难眠,正自思索:“申夫人既知晓自己的娘胎里的毛病,定是认识自己亲妈季氏,说不定连自己亲爹也一并认识。“那抱琴临走时,政宜嘱托她此等媚药,龌蹉下流之事勿要第三人知晓。月快西沉,自己前日还想着要如何应付申府三小姐,何故她对自己的态度却来个大转弯?难道是申夫人昨日在绸霜斋晓明大义,是自己搭着轩墨的性命救了她来,良心发现?时间也对不上啊,政宜眉头紧皱,自己和抱琴救她时,是在第二次下牢,被分开关闭时才生出的斑癣,而第一次相见自己脸上并无斑癣,且煮梅斋那洞里灯火通明,又被关在同一个屋子,定然是可以认出自己来。

就这么想着,想着,终归睡着了。

翌日起来,川惜月又带着五十三个侍女杀了进来,侍女伺候政宜梳洗打扮。川惜月在外禀道:“千金小姐,你开的这是甚药单?奴婢昨日划了几十笔签子。派的人倒去办事,一会儿回来一个,说要出城采买,一会儿跑回一堆儿,说买到了,分量却不足。“政宜在正厅坐着,笑道:”我只一心为了母亲的白发变黑发着想,却不知是难为了惜月姐姐。“

那川惜月要侍女给她扇扇子,又有前府的丫鬟们蹭着来画对牌,川惜月忙忙地签了,对政宜道:“夫人为了小姐相亲的事,真是大手笔啊,又是遣了花郎拔荒草,又是购置新鲜玩意儿。“一旁的侍女乐呵呵,道:”连老爷都抱怨,花钱跟淌海水似的。“

晨昏定省时,政宜在往申夫人路上上,恰又遇到申府三小姐坐在廊外石头上,看丫鬟用团扇扑蝴蝶。申府三小姐瞧了敲后面一群侍女,点点头,唬道:“四妹妹又运这大水盅?“政宜心里硌了一下,昨天还是五妹妹,这申府三小姐今天怎的就把自己抬成了老四,老四是申轩墨啊!难不成……政宜陡然收了扇子,颤声忙道:”墨轩死了!?“就撂下一众侍女就往后府花园的绸霜斋奔,申府三小姐的声音排山倒海追来:”你不弄这水盅啦?我不会刺胳膊!还晕血……“

政宜索性脱了绣花鞋,一路向后府花园的绸霜斋赶来,见申姨妈躺在摇椅上扇扇子,听她哼道:“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政宜又前面一群小厮正在填一个大坟包,申姨妈闭着眼叹了口气:“入土为安吧。”政宜推开填土小厮,膝盖一软,哭道:“你怎么就没了?说没了就没了?”申姨妈又气又恼又急,起身骂道:“早就没了!你哭什么?”政宜也顾不什么乱七八糟的礼数了,越哭越悲,道:“我哭什么?难道我就哭不得!”自己由不得伤了心,止不住滚下行行热泪来。政宜如今生父已亡,生母远在长安郡太守府,申轩墨一死,无依无靠,现在申府依栖,想到此,一面又滚下泪珠来。自己越想越伤感起来,也不管不顾,扶在坟头上,悲悲戚戚,泪流满颊。政宜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楞楞飞起远避,不忍再听。真是:

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

因有一首诗道: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那政宜正自啼哭,不觉“吱喽“一声,绸霜斋院内,门开处,不知是哪一个出来,递给政宜绡帕子来,政宜仍掩面自泣。申姨妈嚷道:“这么热天毒日头地下,不怕晒坏了,吹坏了,怎的跑出来了?”政宜灰心含泪一看,天杀的!那申轩墨好端端地倚在门边坏笑,一想到“天杀的”,政宜又恐一语成谶,再定神一看,那嘴角不羁的坏笑可不就是申轩墨!申姨妈摇着扇子,嚷道:“我儿子要入土为安,你倒好,在他坟头前哭的摘去心肝似的。”政宜自知这哭的造次了,后悔不叠,登时自己脸上红胀起来,低着头不敢言不好言羞于言一声。那申轩墨看到此景,猜到八分,且喜且惊且恐,只得上前,也陪着跪下,拉着政宜的袖子,道:“小姐可哭好了?”政宜起身,将手一摔,骂道:“谁同你拉拉扯扯的。还这么死皮赖脸的,连个道理也不晓得。我是哭我表哥可怜,终于入土为安。“

一句没说完,只听后面喊道:“好找!“三人不防,都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申府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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