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毛发悚然,一种立时便要毙命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她脸色一时煞白,也不顾得旁的,立时运转体内灵念,正待做些什么,忽然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压力从她顶上压下!
这等速度,这等威势,青凌休说运转灵念,便是足尖也只略略抬起,如何闪避过去!
砰!
便在场内各色妖等俱是未曾反应过来,但听得一声极轻却又极清晰的声响,青凌身形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登时往后飞去,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而张管家,却也是如此!
“死不足惜!”叶三长老收回手掌,转过头看了叶源明一眼,看着他也是口溢鲜血,身形摇晃,不免摇了摇头,伸手注入一股灵念,暗暗在心底下了个定论:此时也还罢了,竟也不是教训小辈的场合,过后却得好生教训他两句,这般不自量力,若非自己反应及时,只怕他便要受重伤了。
想到这个,叶三长老顺带看了青凌两眼,见着她咳嗽着从地上坐起身来,眉梢微微一挑,略有几分惊讶,但等着看到青凌身上倏然掉落的玉佩碎片,他的脸色一时有些复杂起来。
“敏儿,将青凌姑娘搀扶下去,好生医治。”澜知荣也是跃到青凌身侧,他先前反应过来,便是赶忙出手相救,只是为时已晚,心内未尝没个遗憾,且又有些恼恨——叶青凌是因为作证方才至此,若是此时殒命,不啻于落了自家脸面。
此时见着这般情况,他心内却是一松,也是担忧又旁生直接,便忙令澜敏将青凌搀扶下去。
“多谢澜族长,只是我伤得也不重,便多呆一回也是无妨的——我想知道这件事的结果。”青凌慢慢站起身来,言谈虽是有些勉强,但她却站得背脊挺直,犹如一株临霜的梅花,独有一股姿态。
澜敏在侧搀扶住她,听得这话,不免看向澜知荣。
“贱种!”张管家在一边看着如此,目光如火,恶狠狠地瞪着青凌。青凌微微抿了抿唇角,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抬头看向澜盛铭。
“还有什么可说的!既是叶汉松杀了我儿,我必定要杀了他,为我儿雪恨!”澜盛铭看着青凌这般举动,面皮微微一动,究竟没说什么,反倒偏过脸去,冷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对此,叶氏的三个长老也说不得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后,大长老道:“澜兄这般也是理所应当。此事是我叶氏的错,日后须得什么,只管与我们道来。那叶汉松既是做下这等事体,不顾族众,不顾与澜氏数代交好的情分,也不配做叶氏的族长。我等过后便剥去他族长之位,削了他叶氏的名分,日后他如何,与我叶氏再无半点瓜葛!”
“大长老此言甚是,如此,两族数代情分也是能顾全。”澜知荣见着如此,知道澜盛铭先前心神动摇是真,但有心让张管家对叶青凌叶源明两个下手也是真,心内不免有些埋怨:这般迁怒,着实没个道理,且澜氏也失了因叶汉松之事暂时得的一些优势。
不过,想一想澜盛铭给予的报酬与他的地位,澜知荣心内的几许不满也平复下去,一面将张管家交与澜盛铭处置,一面则是拿话好生周全。他素日便是精细的,且场内的妖出于各自的理由也有心交好,他几句话下来,便将气氛缓和下来。
青凌站在一侧看着听着,半个字不曾多说,心内却是牢牢记住:今日的痛楚,便是警告,凡事不要以为自己能掌控于手心,色色齐全!不过这等低微的修为,只有为妖鱼肉的份!而那叶汉松,也绝对不能放过——张管家为其心腹,若是他都做此等心思,竟不顾生机,直欲取自己的性命。那叶汉松会怎么办,用脚趾头想,青凌心内也是分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