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句句应验。因而更是被信佛之人传成神佛在世。
有不少人家想请这位无尘大师看相,可以来无尘大师素来于各地云游,行医救人,于民间行走,除了开坛弘扬佛法之时,倒不像个和尚,反似个大夫。其行踪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而来,兰华寺在大周首屈一指,无尘大师虽非主持,却俨然是坐寺之砥柱。再加上他那么点心术,无人敢强逼。而他本人又不喜看相,通常都是一一拒绝。
曾听闻前两年便是连皇帝也曾找过他,而他却言,天机之事,深不可测。他可偶然探得凡尘俗人之相,可皇家有上天扶持,天子又有龙气护体,非是他能勘破。一句话,说的皇上心花放,不但不曾怪罪,反而得了天下第一大师的名号。
“倘或不是有心细查,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跟在那老和尚身后一同进府的小和尚居然已经成了咱们大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师。三三,爹已经去兰华寺问过了。无尘大师前去云游,归期不知。爹已经安排了人守着,只要无尘大师一回来,便来禀我。到时候你若想去,便让你母亲带了你去。”
谢婉柔乖巧的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得知了方向和下落,便也不急了。
“爹爹既然找到了和尚的徒弟,为什么之前没和娘亲说?”
谢扬面色讪然,“我这话刚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呢,你娘便哭的稀里哗啦,吐出了一箩筐的话,我忙着安抚她,哪里有机会把话说完。你放心,待你娘回来,我再与她说便是。”
谢婉柔噗嗤一笑,可想着张氏此前的焦虑心急,也不过是因着疼爱自己,一时又是鼻子一酸,眼眶湿了大半。吸了吸鼻子,道:“女儿知道了。爹放心,女儿什么都听爹爹的,不会再犯浑了。天色不早了。是女儿不好,扰了爹爹和娘亲休息。女儿这就回自个儿院子去,也好让娘赶紧回来,爹和娘好好说说话,不然,娘可真要生气了!”
说完吐了吐舌头,又同谢扬做了个怪脸。谢扬看得一笑,只瞧着那依旧红肿了大半的脸颊,心中一痛,叹道:“回头让你屋里的丫头给你好好上药。或是需要什么,或是想请太医便来回我。不论多晚都行。”
若是伤在其他地方,或是因不小心伤的,只怕此时府里早就忙上忙下的急着请大夫了。只是,谢婉柔伤在脸上,又是被掌掴的。女儿家哪能不顾忌脸面,倘或请了大夫太医,岂不是传了出去,让人人都知晓了?因而谢扬有些犹豫,谢婉柔也不愿意,只道:“爹放心,我便是大夫,其实也不怎么疼,过两日也便好了。那些个太医大夫的,开的药也不一定便必比我的好!”
谢扬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只顺着她道:“是!爹爹知道三三是大国手,便是太医也比不上!”
这下倒是让谢婉柔闹得个大红脸,气闷地跺了跺脚,转头便要走。只闻得后头谢扬又语重声长地道:“三三,术士之言,不可尽信。天道命运就此注定,于万物不公。莫要太过在意。便是成事在天,可谋事在人。路始终在自己的脚下。老天不能逼着你走。”
谢婉柔心中一暖,自然知道谢扬是在宽慰她。若是当初的老和尚,那也或许还能有几分本事。可轮到今日的无尘大师,谢婉柔便有些算不准了。无尘大师虽然盛名在外,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靠谱。虽然平日云游行医大多低调,回寺出寺也鲜少有人知晓。可便是这份神宗不定,才越发让人不安。且但观他出名的手段,和皇上的对答。
谢婉柔嘴角一抽,这是却是有几分本是,但奈何虽是方外之人,却为红尘所扰而不得不使出来的乖觉手段,还是本身便是追名逐利的欺世盗名之徒,与寻常神棍无异?
可是有一项,他既是当年老和尚的弟子,又曾与老和尚一同进谢府,想来也一同见过她。那么,对于老和尚给她的批命想必也有所了解,还有便是老和尚的本事。不知他学到了几分,或许青出于蓝,又或许不过皮毛,但不管哪一种,便是学不来,不知道,也总归对老和尚的东西心中有数,那么她心中的疑惑,有关玉佩的秘密许是也能解答一二。如此也便够了。这兰华寺,她终究是要走一趟的。
这般定了心思,谢婉柔回头与谢扬乖巧行了一礼,点头应了,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