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中一动,生出一丝暖流来,笑道:“将军的奏章可送到了,不知可曾收到了回信?”
赵令朗点头,“皇上答应了。”
谢婉柔一喜,眉目立时舒展开来。
赵令朗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个大碗,一碗血水,颜色通红,一碗黝黑,闻之刺鼻,不惊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血水是从病患身上取过来的毒液,另一碗是我按照方子配的。只是,我对比过了,不是此种排序。”说着叹了一口气。
赵令朗有些好奇,伸手欲要去端过来瞧瞧,却被谢婉柔挡下。“虽然按医术上的说法,并没有提到这毒物接触便可传染,但将军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们再次研制这些可都是反复几次消毒洗手的,也身上也都洒了解毒的药粉。”
赵令朗闻言,也不坚持,只是看着谢婉柔,欲言又止。谢婉柔蹙眉,疑惑道:“将军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赵令朗忽而一笑,摇头道:“没有。既然这次没有成功,那么便争取下一次,不过四十九种方法,总能找到的。”
这话却是大大的鼓舞了谢婉柔。谢婉柔会心一笑,重重点点头。也顾不得去招呼赵令朗,又埋入了草堆一种。一边择选药物,一边道:“还要劳烦赵将军一件事。庄子上的动物不多了。将军不妨去后山多打些猎物来。兔子这类的最好,野猫野狗也都不拘的,我们研制方子总要有试药者。但也总不能还不知这药如何便送去给病患吃。如此至得委屈了这些动物了。”
嘴上说着是劳烦,语气上却半点没有劳烦之意。赵令朗一笑,这些日子的相处,尤其经过今日暴民之事后,他总觉得她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是她对他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口头应了下来,见谢婉柔无心再搭理他,也不便打扰,顾自出门去了后山。
谢婉柔等人借助这些动物试药,不眠不休研制了两天两夜却依旧无果。谢婉柔攒紧了拳头,如今还剩一日时间,却还有近二十种方案不曾试过。按照这般速度下去,皇上认定的时间便要到时必然不可能完成七七四十九种方案。
只是说是说四十九种,但如果运气好,或许第一种便是,那么第一种便成功了。又或者是第七种,第十种等等……可若当真运气不好,是最后一种,她们或许便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等到解药问世了。
谢婉柔的心越来越紧,看着再次失败的汤药,沉重的打击和两天不眠不休的身体终究撑不住摇晃起来。
赵令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如歇一歇?”
谢婉柔摇头,“不!我们没有时间了!”
赵令朗不忍,却也知晓谢婉柔说的在理,他们确实没有时间了。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就不能放弃。你之前也说过,七七四十九种方法,每一种都可能是解方。那么也许下一种便是呢?”
谢婉柔一愣,是啊!最后期限未到,她委实不该如此颓废。正如赵令朗所言,或许下一种便是呢?况且,她不能输。谢婉柔紧握双手,让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以此来保持清醒。转身又开始研药。
赵令朗却一把抢过研具,“这几日看着你做,倒也会了。别的帮补了你,这点力气活还是会的。你自管去做别的。”
谢婉柔微微一愣,倒也应了下来。赵令朗的加入明面上给谢婉柔添了一份助力,可对谢婉柔来说,却不非只是如此,似乎还多了一份鼓舞,一份力量。这般一来,手下如风,日落西山之前,另一副解方又研制了出来。
谢婉柔郑重捧在手里,太阳眼见就要落山,这是她第三幅药方,却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时间不够,或许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出一方来。
谢婉柔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自己的性命,轻轻放置在桌上,取了毒血滴了两滴在杯中,又取了药汁滴入杯中,一盏茶功夫后,毒血中本因有毒而漂浮在其上的紫褐色点状物渐渐褪去。
谢婉柔不自觉抓住一旁赵令朗的胳膊,“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说着又回头去吩咐绿芜,“快拿兔子来!”
声音颤抖却听得出来,满是欣喜。
为了试药,这些兔子猫狗之类的谢婉柔都早命人喂了毒血。因为这兔子便好似中了毒的病患。谢婉柔拿了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将药汁喂给兔子,倘或兔子情形有所好转,那也便是说她的药确实是有效的。而倘或兔子未有好转……
谢婉柔心一沉,眼睛紧盯着兔子,半点也不敢错开。
一刻钟过去,兔子依旧萎靡,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两刻钟过去,兔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如同毒发之病患。谢婉柔吸了口凉气,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三刻钟过去,兔子倏尔晕倒过去,黑色的毒液自口角流出。四刻钟过去,兔子慢悠悠地又站了起来,虽然脚步不稳,但是眼神清明,神色不似此前萎顿。谢婉柔颤抖着手去探了探兔子的心跳,竟是比之前强劲了许多。
“是解药!这真的是解药!它好了!它真的好了!”虽是笑着,可眼泪却不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