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凤薇将他高热昏迷后自己做的事一一说给他听,听完后,卿墨半点说不出话来,只死死的盯着她看,眼神复杂无比。
直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道:“你真是……太大胆了!”他的话里,尽是不赞同。
凤薇没有反驳。
确实,她的举动太胆大也太冒险了,若是她所料有一点出错,如果信城令不是那样钻营的人,如果……
太多的如果,她现在不是束手就擒,就是香消玉陨。
就是现在,也随时面临着可能被人揭穿的危险!毕竟,她只是一名女子!她冒名的,甚至还是一个极为有权势的人!
这样的人,非常的不好冒充,因为他们权势熏天,富贵遮天,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模仿得出的,甚至,因为他们的名气和威势,见过他们的人不知凡几,谁知道,这信城中有没有呢?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毕竟距东都并不远,而东都歧阳,因凤家的存在,繁华昌盛,与帝都也相差无几,高门大户多不可数!
卿墨不明白,她一个女子,哪里来的勇气和胆略,敢做出这样的大胆行径?似乎两人第一次相见时,她也是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她只是一名女子啊!可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是刀尖剑芒中行走!但始终从容无惧,似乎再艰难的处境,再危险的境地,都不能令她有半点畏惧害怕!
甚至,她还能从几乎无能为力的逆境中,走出一条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路!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经常遭遇这样的事?因为经历得太多,所以知道,害怕与恐惧根本无用,只有从容冷静才能自救?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长公主的车队,才会将她派出救援,或者是将她当作长公主的替身派出吸引视线?
卿墨忽然就想起了她和黑衣人对恃时的情景,曾经有过的疑惑瞬间了然。
此刻,他看着凤薇的目光复杂之极。那是一种懊恼,感激,又充满了深深的怜惜的目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聪慧多智,机敏果敢,行事决绝又狠辣,虽是女子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出彩。
如果她们,也像她一样,就不会……
想到这里,卿墨的目光迅速的黯了一下。
闭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过了一会,他便肯定的说道:“最多明日,便完全无事了,到时,我就带你走!”
“不。”出乎意料的,凤薇拒绝了他的提议。
在他沉沉盯来的目光下,凤薇垂眸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些人势力太大,单凭我们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歧阳。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后?我那时躺在地上,正听见那些人的头领下令,一路去往歧阳的关卡都封锁了!”
说着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榻几前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茶盏把玩着,淡淡的道,“现在,最难的一步我已经走了出去,有了现在的这个身份,很多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包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歧阳!”
她说得轻易,卿墨却无法赞同。
“别忘了,你只是一名女子!”语气极重的,强调般说了这么一句后,卿墨的声音一缓,放柔道,“你只是一名女子,不需要这样冒险,就算一路关卡封锁,可这到歧阳的路,难道只有一条么?”
他说到这里微顿了顿,道:“我说过,定会护你一路到东都的,莫非你不信我?这般冒名顶替,瞒天过海之事,是不能长久的,若是被拆穿,后果不堪设想!”
卿墨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怎么能这么大胆,这么无惧?竟然还想一直将这样一个身份假扮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声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啊。”凤薇淡淡的接过他的话。
此时,残阳最后的暖融透过窗台正照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那淡淡的金色光晕衬得她面上的玉色越发的白洁温润。
凤薇微微一笑,微翘的唇角将面上的柔美尽现,此刻的她虽是男装,却娇艳得如同一朵凛然绽放的华贵牡丹。
“我从来都没有不信郎君。只是,如今你身负有伤,又带着我这么一个累赘,便是能绕路去往歧阳,又能走多远?又要走多久?五天?十天?我等不了了啊!我必须尽快赶去东都!便只能明知不宜为而为之了!”
语气铿锵,竟是坚定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