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知道就开脱了!介时有过错差迟,她一个通房顶的下来么?还不是要嫂子替她。既办着事就该四处留心。她不比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凡事不计较过耳就忘。说句实在的话,就是嫂子一时没疏忽了,她也该提醒着才是,不然要她们做甚么!”
青禾嗤地一笑,“这算甚么!小娘子是不知道,还有更可笑的事呢。傅舅爷要升放外任,夫人着少夫人备礼,叫了她来问,先前傅家送了多少的礼,她也有脸说不记得了要现查。一时又说,帐本子找不见,恁点小事直折腾了三日才办妥。”
青禾的声音又脆又急,平二娘瞅了眼端木芬不青不白的脸色,心头有些突突地乱跳。
府中上下都说新进门的少夫人面软好性,木讷可欺,可据她看来却是心思深沉的令人心惊。
譬如她新婚头一日,便将自己提拔了上来,府里诸人都以为她是拉开架式,要夺安姐儿的权。谁曾想她开了头却没了后续,西院里的事依旧全是安姐儿在办,可她到底是当家的主母,安姐儿总是要回她一句。又因有自己、青禾同乐于进媳妇三个人六只眼盯着,尤其是青禾和齐氏两个,没事还要胡搅三翻。哪里肯放过一点子去,故尔一点芝麻大的事,安姐儿别想瞒过端木芬去。
又如今朝这事,原是大少夫人叫了安姐儿过去,特地吩咐过。旁人打量着少夫人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清楚明白着,只是不做声。且私底下叫了自己,细问过胡家的家底。
不然,她哪有这个胆子就领了高来福的婆娘到跟前来哭!
原以为少夫人要借着这事发作起来,却不想她又不做声,只微微沉着个脸。看她脸色越是平缓,平二娘心头越是跳了厉害——她心里到底打的甚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