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吓得青禾赶忙抱住她,“就是要走,也该告诉给夫人知道,哪里能说走就走的。”
青禾到底心思单纯,只当端木芬是因被陆苰轻薄了才动恼。
“你给我放开!”端木芬又是伤心又是气恼,用力推开青禾,主仆俩在屋里闹着,不妨岳代琴冲了进来,“端木芬你个贱人,给我出来……”骂声未了,哐啷一声便将外间窗台下养龟的大钵砸在了地上。又要下脚去踩龟,被几个老姆死死拦住。
端木芬听见声音从里间赶了出来,青禾见小龟被丢在地上心疼的不行,赶紧捡起来,冲岳代琴叫道:“你到咱们屋里发甚么疯啊!”
岳代琴挣开老姆,逼到端木芬面道:“你也瞧瞧自己的身份,也敢狐媚子勾引二哥哥!”
端木芬冷声一笑,昂然道:“也不知是谁三五不时的送荷包,送吃食。自己下作,别把人都看得下作了。”
“你!”岳代琴被踩着了痛脚,登进怒不可遏,扬手就挥耳光,却被端木芬挡了开来,步步逼上前,“你想做三少夫人,是你家的事,不要牵扯上我。”
她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声轻叹,“芬儿,你何苦又说这样的话。都是我的不是还不成么!”
陆苰微蹙了眉进屋而来,看向端木芬的眸光,倒真有几分忧心无奈的意思。岳代琴瞧在眼里,恨不能冲上前撕烂了端木芬。
早在马球赛时,岳代琴就被球场上的陆苰迷去了心神。后来被堂姐接进府来,听说要把自己说给二公子。她自觉着门户、人品相当,定是一说就准的。
故尔这些日子,她才处处忍气吞声的装贤德。却万没料到,陆苰竟钟情于端木芬!
瞧瞧,他看端木芬的眸光柔的都要化开一般。对自己却连正眼都不看。
恁边厢端木芬羞愤交加,额头上青筋乱跳,颤抖的手直指着陆苰,哆嗦了半晌,才憋出句话,“你,你莫要胡说……”
然“说”字才出了口了一半,陆苰就紧紧握住了她手,形容惶急,“芬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恁个人,只是……”
陆苰语调渐沉,头也渐垂了下去,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骗得岳代琴浑身发颤,青禾她们更是一脸的不知所以。
端木芬用力挣了几挣,然力气怎及得过陆苰,她怒极之下,扬眸切齿而问,“你给我放手!”边说边伸手去掰陆苰的大掌,凝脂般的手背上登时浮起一道道红痕。
“好好好,”陆苰忙不迭地道:“我松开,我松开。你莫要伤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且又惶乱的神情,落在旁人眸中,真真是爱怜疼惜。
岳代琴妒恨攻心,好似得了失心疯似的冲上前,拽着端木芬的胳膊直嚷,“凭甚么,凭甚么?你有甚么好的,不过是狐媚子勾引人……”
“岳小娘子!”陆苰长臂一伸,将岳代琴从端木芬身上拽开,朝地上用力一掼,面色沉凝,“请你自重!”言毕,回转身看着端木芬,言辞关切,却又不敢伸手去碰,真真是一副将她捧在手心爱若珍宝的样子,“芬儿,你没伤着吧。”
端木芬怒极而笑,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哎呀!”老姆们忽地叫了起来,“岳小娘子,岳小娘子……”
诸人循声看去,却是地上的碎瓷扎破了岳代琴手和胳膊,她自己怔怔地瞅着陆苰,尚不知觉。可老姆们却看见她指缝间渗出的点点殷红。
端木芬也慌了神,推开陆苰急赶上前,“岳小娘子,你……”她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岳代琴打开了,“不用你来假好心!”说着,眸光幽怨往陆苰瞥去。
他在端木芬身后挺立如松,连眸角余光都不曾投来一丝半瞥。
岳代琴银牙暗咬,眸中珠泪盈眶强撑着不肯落下,在养娘、老姆的搀扶下缓缓立起身。端木芬忙跟在后头送她出门。
陆苰即要装情深,少不得陪着端木芬而行。出得院门,眸角瞥见端木晚与齐氏两个立在花荫下。
绿荫沉沉看不大清端木晚的神情,陆苰嘴角微挑,幽深的黑眸有一抹冷笑,如剑尖的寒光,倏闪而过。
待得端木芬一行人去远,端木晚主仆二人才出美人蕉下转了出来。
“夫人,咱们不跟着过去么?”齐氏拉长了脖颈,眸中尽是担忧,“岳小娘子伤成这样,少夫人见了,只怕咱们小娘子要吃亏呢。”
端木晚淡淡一笑,很是放心地道:“二郎不是跟着去了么,有他在芬儿定吃不了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