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走上前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了,拿了帕子细细地替她拭泪,柔声责道:“你呀,也太小心眼了!我虽来的日子短,心里也明镜似的,二郎待你恁是恨不能掏心掏肺了。你还要怎样?平日里吃个味,拈个酸,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不说甚么。你倒好连宛清都容不下了……”
“我哪有……”周又宜胀红了脸辩道,在端木芬正经且无奈的无奈了眸光下,后半截话再说不出来,微微低了头。
“宛清不过是个养娘,就算老夫人和大夫人喜欢她,也就是个姨娘罢了。你同她计较甚么?说句不好听的,哪一家的婆婆钟意拈酸刻薄的媳妇!你还没过门呢,就恁不容人,大夫人心里又怎地想?”
被人说破了心事,周又宜又羞又急,连脖子根都羞红了,低头扭捏道:“甚么过门不过门的,你胡说甚么呢!”
端木芬叹了声,正待要接着说,却见流云端茶进来,端木芬打住了话头,往周又宜脑门上一戳,“你只管闹吧,闹得病了,介时一个伤一个病,且看老夫人怎么忧心!”
流云也赶着劝道:“是呢,二郎伤着老夫人已够烦躁的了,娘子再病了,不仅老夫人担心。叫二郎知道了,心里又怎么过意的去。”
周又宜稍侧了身,低头玩弄青碧宫绦,口里兀自倔道:“我哪里就病了……”
端木芬见她这样,知她已是回转,便不再多劝了,只道:“流云急急的拖了我过来,连早饭都还没好生用过呢,你们屋里有甚么吃的,赶着拿些来。”
周又宜只当端木芬不肯帮忙,急得直求道:“芬姐姐,你就替我看看二郎去吧!”
端木芬叹声道:“我的小娘子,你也容我填饱了肚子再替你跑腿不迟啊!”
一句话说得周又宜满面赧色,嘟嘴扭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