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皑皑白雪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树枝上融化的积雪慢慢滴下,在枝头形成一个冰挂,勉强滴到地上的水瞬间成冰,在雪地上形成一面镜子。
起风了,它带着呼哨从天空飞过,房顶上还没有冻结的雪被吹起,形成一阵阵雪雾。
几只不知死活的小鸟惨叫着从头顶飞过。
我盯着妈妈经常洗衣坐的那张小凳子,恍惚间妈妈一边洗衣,一边冲我笑,不时冲我甩甩带着洗衣粉泡沫的手。
漂亮的泡沫随风飘来,在我的脸上破裂,带给我一丝凉爽。
妈妈的脸上显出了少女的红润,笑的像小丫头一样天真烂漫。
一丝微笑爬上我脸,我抬手轻轻抚抚自己的脸,不知何时,脸上已经被飞舞的雪雾打湿了。
时近中午,二婶端着一些饭菜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了这几天从没有关过的大门。
我没有扭头,身子也没有一丝的挪动,眼睛中微笑的妈妈消失了。
我的心瞬间又是一阵揪疼。
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二婶弯腰放下手里的饭菜。
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头上身上的雪,嘴边升起一团热雾:“紫烟,傻孩子,不要再这样了,快吃点东西吧。你都三天滴水未进了!”
我轻轻地摇摇头,算是回答。
二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反而把饭菜慢慢摆到面前的那张小桌上。
我没有去看那些饭菜,眼睛盯着妈妈经常洗衣的那个小凳子,一动不动。
二婶摆好饭菜,拿起一双筷子,使劲地塞到我的手里。
“紫烟,为了你妈妈的托付,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吃饭,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看到我还是一动不动,二婶的声音提高了:“紫烟,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是一个孝顺的孩子,难道你就这么消沉下去,难道你想让你妈妈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二婶,我吃不下!”提到妈妈的在天之灵,我的身子一颤。
二婶轻轻地揽过我的头,使劲地压向自己的怀里,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悠悠地说:“紫烟,别憋着了,想哭就大哭一场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木然地抬起头,看着眼睛泛红的二婶,摇了摇头。
我敢保证我的脸一定扭曲的不成样子,可是泪水卡在眼眶中,让我的心一阵阵颤抖。
二婶爱怜的抚抚我的脸,轻轻地说:“紫烟,哭吧,哭出来!”眼神中有太多的鼓励。
真正的一声哭泣冲出我的口的时候,我的泪水终于冲过了我的眼眶。
“紫烟,你一定要好好的走自己今后的路!我们都希望你以后能够生活的好好地。”
“以后,我的以后在哪里?哪里是我可以停靠的地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的路到底在何方?”迷蒙的双眼看不到一丝希望。
一双温暖的手在我的头上抚摸着,一个明显沧桑的声音也响在我的耳边:“紫烟呀,哭吧,哭出来一切就都好了!”
我不停地在二婶的怀里哭泣,情绪宣泄出来了,心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有了知觉的心更加疼痛了,疼的让我不堪忍受,这一切让我的精神瞬间萎靡。
“二婶,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傻孩子,你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是为了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辈子陪你的吗?可她为什么还是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呢?这些你都想过吗?她一辈子没有得到幸福,那她就希望你能够幸福!现在她撒手而去,你要是也跟着去了,你有脸去见你妈妈吗?”
“可是。。。”
“好了,可是什么呢?你妈妈的遗愿你是不是忘了?你要是爱你妈妈,你就让自己坚强地活下去,完成你她的遗愿,你要是只是口头上说说你爱妈妈,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妈妈的感受,那你就随便吧!”
“我爱妈妈,我爱妈妈!”
“你这样是爱妈妈吗?你这是在折磨你妈妈在天之灵,是在怨恨她没有把你照顾好,而逃跑了,你是在诅咒你的妈妈,让她的灵魂不得安宁!你要是真的爱你妈妈,你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然后找到你的爸爸!让你的妈妈的在天之灵安心!”二婶越说越激动,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抛出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二婶,心里翻滚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接住二婶扔过来的话。
“紫烟,你要是真的想让乡亲们看得起你,那你就坚强地活下去,找到你的爸爸,完成你妈妈的心愿,让我们知道你是一个经得起打击的孩子!”
听到这话,我的身体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