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这一队人马应该是大燕的兵马吧?早听传言说他们在攻打潼关,难道说这里已离潼关不远了,前方就有叛军的大部队驻扎的营地?”
“牛兄所言不差,他们确实是大燕兵马!此地离陕郡不远,前方十余里应该就有叛军营地,不过这里离潼关还不太近,中间还隔着灵宝,若今日再星夜兼程赶路,明日黄昏时候应该可以到潼关。”
任沧海看到牛福沉吟不语,想到先前他仅是袖手旁观,担心他有其他想法,就又说道:
“这一带虽有叛军的势力,但军队有军队的纪律,他们不会在这条大驿道上设卡!瞧那边,来了几个百姓,逃难的样子。难民都可以通过,我等不会有事的!”
“但是我可以断定这事没完,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要是再往前走,就会遇上叛军,公子你看这事将如何?是不是仅有这条道?”
牛福终于从沉思中收回,由于听任公子反复口称叛军,所以牛福明白他的态度,便也以叛军称呼安禄山的部队。
“无论如何,只能走这条道呢!牛兄是不是有所顾忌?”
任沧海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又接着道,“要是他们不来寻事,咱们也不惹他们,赶自己的道就是。要是他们还要惹事,那咱们就顺便惩罚一下这帮叛贼!”
牛福听得点头,虽说事情有些棘手,不过任公子表现得很有血性,心里就想当今最需要这样的人才,可不要让他只顾浪迹天涯而蹉跎了岁月,应该也是平叛救世的人才呢。
“任公子此论,最合我意,好,兄弟们,姑娘们,走啦!”
于是各就各位,重新起行。
果然这里是兵难劫临之地,那些徒步行走的难民模样的百姓,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一路还陆续看见。想来也许先前在树下困觉之时,就有逃难的百姓悄悄而过。
他们看到牛福一行竟然却往前面,眼睛里头都有些惊讶,但没有一个人说出自己藏在心中的话。更多的是想到,管好自己吧,莫管他人事。
也不过才行了五六里路,就见前面烟尘大起,马蹄声乱,那道烟尘疾穿过那些徒步的乱离人众,于是像凭空在地面上拉起了一面灰蒙蒙的大幕。牛福知道,又一场好戏开场了。
就是他意料到一定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心觉一直没有显示,所以他的心还能够镇静。
当然也不无可能会遇上一场硬战,不过即便硬战也没什么可怕的。牛福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这就像以往帅财总是把希望放到他的身上一般。更何况眼下身边还有个得力助手任公子。
他有任沧海在身边,就感觉有千军万马在身边一般。
所以,即便是崔乾佑亲自来,又有何惧?
这说的自然是生命博弈,不过牛福不愿意看到双方厮杀的那种局面,因为那样的话,也许就保不周全所有的人,那么,无论折了谁,都是他所不敢想的。
他无法想像这一役,会夺去帅财,或者玉玲,或者五娘。即便只是夺去博美的性命,他也会觉得愧疚,难以面对冥冥之中的它的原先女主人,那个苗族女子玉秀姑娘。
那么,如果丧失性命的将是车中的瑛玉姑娘,那又如何?
负人所托,此事更大,将无颜立身于世!尽管二老所托之人,主为任沧海,副为我牛福,但责任一样重大。
所以牛福此时也是想得很多,尽管自信是满满的。
他看到任公子投过来目光,知道任沧海是担心他的信心不足,便立即回过去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他知道只有自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才更能增添一定的神秘色彩,才能让任沧海真正充满了足够的自信。
玉玲和辛五娘把练剑用的木剑都拿在手上,大敌当前,她们也想自保。后来五娘突然放下了木剑,却连着剑鞘,取过来瑛玉放在身边的那把剑。
原来她习剑颇有悟性,短短的时间里头,她长进甚速,这实在因为她幼时为了将来江湖卖艺,已经习剑颇有基础了。所以她眼下有足够的自信,动用这铁家伙。
却不料那把剑不比寻常,不是她所想像的铁家伙呢。她想拔出剑一观,拔出之后,眼前竟然一片寒气扑面而至,这真是六月寒呢,不是宝剑焉能如此。
牛福看到她看着宝剑发怔,便笑着提醒道:“那是宝剑,削铁如泥,小心点!”
五娘这才回过神来,也笑着向牛福点点头。
转眼间烟尘已至,前面是三员将领,后面四名则为军士,“何来刁民恶徒,竟敢欺辱我军营大将?天兵至此,还不束手就擒!”
为首的一员将领面如紫砂,横刀马上喝道,此人正是崔乾佑麾下得力悍将蔡思德。他的身后是另一名部将桓彥忠和另一名偏将姚虎。
桓彥忠白脸,使的是一杆铁枪,姚虎黄脸,使的是一双钢鞭,都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不待任沧海回话,牛福策马向前,把坐在马后的帅财,弄得也紧张了起来。“来者莫非蔡将军?先前之事,只因韩副将无礼,实乃误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