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本以为“倒卷珠帘”一招她们最难学会,却没想到她俩最快学会的就是这招了。原来她俩小时候就最会翻筋斗。这么多年虽然不再玩儿,但基本功还保持着。
当然女性柔韧的身腰是偏宜于此的。
那马车终于越来越近了。
现在这辆马车已经几乎就停在了大榆树前,马车前面的门帘已经掀开,坐着的是一位腰间佩剑的青年公子。马车里面装着的尽是一坛坛泥封的酒。里面还搁着一把铁家伙,像铲又像镐,反正是挖土的工具。
坐在最前面赶马车的是一位肤色偏黑而又头发有些斑白的年近五旬的老男人,那一双眼睛显示了坚定和忠诚。
看那样子不像是专职赶马车的,这就像是现代好多车都不请专职司机开,而是由自己人开。公司里的就由公司里会开车的同事开,私家车嘛,就由自家家庭成员其中一员来开。
所以这马车显然不是租用的,而是自驾马车。而那老男人应该就是老仆。
牛福心里留了戒意,他看了帅财一眼,发现帅财投过来的眼神中,也含有那种意思,于是放下心来。他便将往后的“连环五招”拆开了,一招一招地演练。
下面就演练“云山斩蛟”。
牛福示范练了一遍,接着就由辛五娘演练。
然后牛福为了矫正她的姿态,两次抓着了她的小手。
这时从马车上传来一阵狂笑。
牛福警惕地松开手,由五娘自己习练,而偏过脸,眼睛对着那狂笑着的公子。
公子仍狂笑不已。
牛福抱揖道:“敢问公子,这是何意呀?”
我靠,他奶奶的奶奶!只怕又是一个王裕公子!呸呸呸,这些纨袴子弟,一见美女就像是苍蝇见了血,死皮赖脸地就缠了上来。他这么想着,心里恶骂道。
但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此人并不像是那类人。
“假,太假!”
“公子请道其详!”
牛福略略提高的声音引起了五娘和玉玲的注意,她俩已经住手停剑不练了。而帅财也已经站了起来。
那公子也拱手回礼道:“任某以为习武当以实用为主,尤其是女子习武。而众兵器中,剑堪称神器,至真至尊至贵。尤不得以假轻之。”
“何谓真,何谓假?”
“朴剑为真,花剑为假;快剑为真,慢剑为假!”
“莫非任公子以为在下所教剑招,亦属花拳绣腿一类?”
“虽说不属花拳绣腿,但也不是学剑之真谛,故尔亦假。”
“若依任公子所言,剑舞者,亦属假剑,非剑学之真谛呢?”
“不错!当今剑舞之风太盛,以舞剑而陪侍,让尊者观而乐,此乃剑客之耻啊!”
“任公子高论!只是初学练剑,总是先易后难,循序渐进,所以自然会有些花剑,而且速度宜缓,若一味追求朴剑,快剑,岂不是一步登天?”
“没有高难要求,将来又如何仗剑行天下?”
“任公子此言差矣,习剑者,亦可用以护身,并非人人皆如公子,精于此道。像这两位姑娘,就是希望学剑以护身的。”牛福说着,并示意身边的五娘和玉玲。
“姑娘想学护身之术,习练拳脚功夫就可以。或者易剑以刀棍弓箭,这些都是可以的。”
“本姑娘就想练剑,为何不可以?”杨玉玲听了半天,心里有点烦了。
“剑为灵物,诸兵器中,唯剑圣之。我看姑娘天资尊贵,不是此道中人,不如不练也罢。”
“任公子觉得我很尊贵吗?”
玉玲突然目光流情,连说话声音语调都变了。她已经把注意的重心转移。
“不错!姑娘之相,贵不可言!”
“你会看相?”玉玲一时高兴,就抓了他的手。
这一着倒是让任公子觉得意外,当下受窘了似地,就要收回手来,但又不敢用力相强。幸好玉玲自己也知道太过了点,便先行收了手。
“那公子你看我可以练剑吗?”为避免尴尬,辛五娘却也落落大方说道。
“姑娘初具剑侠之材,不过恕我直言,照眼下这种练法,姑娘就是走入歧途,再用心习练也无济于事,难以登堂入室了!”
任公子语多傲慢,连辛五娘听来也甚是不快。“公子过誉了,小女子只不过考虑江湖险恶,世道不平,这才起练剑之心,只求护体保身,不要拖累了他人,就已足矣。”她说。
“那我深为姑娘惋惜!”
在旁边看的帅财见任公子如此狂妄,便插话道:“公子既然是剑中行家,不如试演几招,以供赏鉴。”
“在下正有此意!就不知这位兄台能否借场子让在下略作展示?”
牛福正想察其底细,看看他的身手,当下拱手道:“公子请!”
任公子抱一揖还礼,随即一个纵身,跃入场中,动作快,也干净利落。接着他已掣出腰间佩剑。
剑带寒光,剑是好剑。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