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愣着的蔡德强终于回过神来，点点头，对另一个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小王，把门关上，做个笔录。”
牛福一开口就说仙客来饭店是个黑店，对来到店里的客人，先是查清楚来历，然后再伺机下手，如果发现是外地打工的，没有什么背景，就在酒菜上做手脚，把人蒙翻。男的送到黑砖窑，女的则被逼卖淫。
说到这里，便指着那玉玲说：“这女孩就是被他们下了药蒙翻的，他们正要拉她走，我见事情危急，来不及报警，就出手救了她。背着她到这里，想先在旅馆里安顿一下，等她醒来再作打算。”
“一家寻常的城市饭店，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阮武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蔡德强看了牛福一眼，欲语又止，却见杨玉玲动了一下，马上面生喜色。牛福这时也发现了，也是一脸高兴，“玉玲，玉玲！”他忘形而唤道。
“你知道她的名字？”蔡德强像是突然发现了问题。
牛福也很机灵，马上知道自己说漏嘴了，随即就琢磨，玉玲醒来应该是不会认得自己，那么自己只要瞒过这姓蔡的就行，便作出十分坦然的样子，说：“蔡哥，我能知道你，他，你们的事，她的事，我怎么就会不知道呢？”
到了这个时候，蔡德强也不怕手下以为自己浅薄了，说道：“牛福，照你的意思，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对不？”
“蔡哥说哪里话？要是那样，我牛福还是人吗？靠，他奶奶的奶奶，我不是成了神了？”他说着，还装腔作势，摆了个头。
牛福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又让他们吃惊了，他不知道他们吃惊的是他突然说了粗话，而且是特级粗话。他本来只是想故作姿态，迁就他们的理解，不得不掩盖了真相。
是啊，有时候事出无奈，掩盖真相也是不得已呀。自己的神眼秘密要是一旦暴露，那一定会让他们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天方夜谭呢。
所以呀，也只能深藏着这秘密了。
杨玉玲终于张开了眼睛，她先是看到了在饭店里自己注意到的那个男人，然后看到三个警察，接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且这地方竟然是一家旅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叫玉玲，对吗？”蔡队问。
她颇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个人吗？”指着牛福问。
“他……好像在饭店里见过……”她思索着回答。
“在哪一家饭店？”
“当时没注意，好像是仙……仙客什么的。”
“是仙客来饭店！”牛福在旁边替她急。
“没问你呢。”蔡队看了牛福一眼，用责备的口气说，接着又问玉玲道，“姑娘还记得起来什么时候离开饭店吗？”
“想不起来了！”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吃饭以后……”
“我想起来了！”玉玲突然说道。
“很好，那你快说！”蔡队来精神了。
“我突然看到高欢了，他色迷迷又恶狠狠地盯着我，走近我的桌边，然后就在桌边绕着圈儿，绕着绕着，我突然觉得头好晕好晕……”
“是高欢吗？不是张勇？”蔡队问道，眼睛也看着牛福。
“是高欢！我不会认错他！”
“我补充一句，那人原名张勇，高欢是他到这里所用的化名。”牛福插了一句，原来他先前有说到张勇的内容，怕蔡队听了误会了。
蔡德强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牛福打住。
他继续问玉玲说：“那高欢……他绕圈子你会头晕，姑娘，你再好好想想。”
“当时……是这样……后来我就想不起来了，应该是晕倒了吧！”
“当时你做什么？是吃饭，喝汤，还是坐着等上菜？”蔡队还在努力启发引导。
“哦，对了，当时我在喝汤！我很讨厌那人，就不看他，装作不认识他，偏着脸喝汤，然后把汤都喝光了！”
“那高欢到底是何人，你怎么认识他的？”
玉玲只好说出他是自己女友月华的男友，因为高欢就称晓华为月华，所以玉玲觉得这么说更顺一些。
她说他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常常对自己动手动脚。前天晚上月华让一个男的吃了豆腐，他知道了这事，不仅打了月华，还特别恨了当时也在场的她，怪她不劝着月华不护着月华，最后竟然把她也当作是男的同谋，必将除之而后快。
蔡队听得连连点头，然后说：“那么你是不是以为，你突然昏睡不醒，就是高欢所为，而跟饭店没有关系？”
“我怀疑这跟饭店应该也有关系吧，可能那碗汤就有问题。”
听玉玲这么说，牛福不禁投去赞许的目光，“蔡队，仙客来饭店绝对是一家黑店，你们可以好好实地调查一下，一把端了那害人的黑窝！”他这一回改称蔡哥为蔡队了。
“这些事我们可以考虑，我们也会将这情况向局里汇报。不过试问一句，你下面想怎么办？”蔡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