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听帅财这么说,脸色不由得又严肃起来,“你还要当情圣?要知道,她们终究是小姐!偶而为之还勉强,经常出入,咱们哪有那种钱?”
“牛哥,你现在这么有本事,将来还愁钱吗?”帅财倒也心直口快。
可是这句话却一下子就在牛福心中掀起了波澜。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长着一双神眼意味着什么?自己眼下已经对朋友作了隐瞒,但即便如此,这耳报神报事,就已经唤醒了兄弟们的某些意识,开始萌动了一些非分的欲望。
那自己呢?情欲,物欲?私欲?能够获得,为何不去获得呢?自己想吗?如果自己想获得,那么朋友希望通过自己也获得,这本身并没有错,只要要求合理,自己也能够帮上的,那就帮吧。
牛福还记得当初还是自己劝赵明跟帅财交往的,“他这人疯是疯点,本质却也不坏,还挺讲哥们义气的,他既有意,咱们也别冷落了他吧。”当初为何这样说话呢?就看在帅财的重情上。原来是他获悉暗恋的女孩遭车祸死了,感叹美人一缕香魂去了,便也要跟她去。是老家江泉的老同学发短信告诉他的。那女孩也是他同学,曾经就坐他前排桌子。
牛福以为重情的人,大多也重义,所以说服了赵明,三个人这才走在一道。现在想起这些旧事来,再想到自己眼下得意,于是笑道:“帅财说得对,也说得不对,我牛福不会就想到自己幸福,哥们缺钱的时候,尽管吩咐,哈哈!”
牛福这么一笑,帅财和赵明也笑。离开内河边上,进了新村不久,三人终于分手。牛福和赵明都是租住房子,不仅住同一幢楼房,而且是同一楼道的,牛福在一楼,赵明在三楼。帅财则住靠南边的另一幢楼房,是他舅舅的家,家里就住着舅舅和舅母,表哥在江厦大学毕业,就留校执教了。所以帅财就住表哥的房间。
进了寓所,关上门,牛福的世界便平静下来,尽管看着屋子,还有透明的感觉。他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歇着,半眯着眼睛,回想着今日一整日的事情,渐渐地意识就集中到晚上,咀嚼着到歌厅包厢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抬起眼,眼前又闪过包厢里头那迷蒙的一幕,那正是帅财和晓华做爱的一幕,虽说洗手间的门闭紧了,可是根本就挡不住他的视线。里头两人疯狂而又沉醉的样子蛊惑着他,让他也像酒醉一般忘情。尽管后来因为自己的惶恐而有意避开了,但自己还是千百次地问自己:“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为何放弃这个机会呢?后悔了吗?”
他在沙发上低低叹了口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叹气。也许是应该找个女友了!他想。
这时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墙壁上的一幅画,那是某日他一时兴起,用铅笔作画,画了一幅“徐福出海图”,其实他现在觉得此题不如改为“徐福的幸福生活”。接着又想,不知将来,我牛福的幸福生活又会如何。有了神眼的牛福,哪能找不到幸福生活?了不起也可以玩玩穿越,到哪个时空又会玩不起呢?
还玩什么穿越?不是跟神仙老者都有了十日之约吗?今日是第一日,再过九天就会派到异时空去,那不是穿越又是什么?
既然神眼是真的,那么十日之约也定然是真的了。
他冲了个澡,躺到床上。夜,万籁俱寂,静得让人千思竞起。他又一次回味着自己的神眼,回味着那个梦,那个梦中老者。然后不由得就回想到自己陷身黑砖厂的经历。那正是他瞒着赵明和帅财的不可轻易示人的秘密。
前天深夜他在面包车的颠簸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夜空,再看到自己在车上,甚是奇怪。好一阵子才想了起来,先前是在一家下等饭店喝酒来着。
那时他心情不好,他一个人瞎逛了一会,突然想喝酒了,就在路边饭店炒了一盘猪舌头,一盘空心菜,然后要了三瓶啤酒,一个人独酌着消磨时间。
然后,他像是从梦中醒来,就在车上了。
他这么一想,马上就觉得古怪。显然想不出自己上车的理由,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上车,这车开往哪里。他咬了一下手指,疼,说明这不是梦。
不过他没有发作,而是偷偷地观察了车里车外,他虽说才二十五岁,比帅财也只大了半年多,年龄不大人又直爽,可是他也称得上粗中有细。当年莽张飞都可做到粗中有细,更何况是他牛福!他既然意识到眼前即是危局,岂能不如此慎重呢。
车外的景色只剩下一片单调的黑色,面包车在国道上奔驰。车里头连自己共五人,司机和坐副驾座的男人都是大块头,车厢里的另外两人,一个相当强壮,太阳穴鼓起,很像武侠小说里头写的武功一流的高手。另一人则蓬头垢面,虽说也壮实,但精神萎靡,像个流浪汉。
他突然发现那个太阳穴鼓起的男子,目光如电,疾射而至。他感到一种不寒而栗,这人不怀好意呢。虽说自己是坐在最后倒数第二排,醒来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可是这人应该是发现了。
为何会如此呢?难道说是自己突然陷入了人家的陷阱,着了人家的道了?
他反复琢磨,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抓去当黑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