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的姿势是趴着的,无奈她稍稍一动就又被按回到床榻上。i^燕回不冷不热的声音悠悠传来:“伤口的药该换了。寻烟。”还未等罗裳开口,寻烟已经推门而入,“去把生肌膏拿来。”
“是。”
罗裳当然知道生肌膏是何物,它乃是南疆的奇药,涂抹在伤口上会很快复原,甚至不留下疤痕,只是不知道燕回怎会有此物。
说话间,燕回的手指流连在她的伤口处,动作轻柔细腻,像极了抚摸着自己的心爱之物。罗裳的后背随着他的手指一阵发麻,只觉得心里发紧。燕回接过寻烟递来的生肌膏,罗裳警惕地看他一眼,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怕疼,燕回邪魅一笑:“怎么?为何这种表情?”
“没,没什么。”
“那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儿。”他柔声说道,停了一下又说,“实在疼的厉害就掐我,别自己强忍着。”
罗裳 很满意他最后一句话,微笑着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着,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是他让掐的哦,到时候可别怪她下手狠了点儿。
生肌膏乍一接触到皮肤,罗裳就杀猪般地嚷了起来,同时手上一个用力,死死地掐住了燕回的腿部,燕回连哼都没哼一声,又继续给她上药,罗裳继续掐,直到上好了药,罗裳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燕回若无其事地将生肌膏收好,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结果刚一站起来,腿就打了个颤,险些摔倒。i^罗裳心里一惊,懊恼方才下手有些重了,微微担心地瞧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歉意。燕回稳了稳身形,侧过头笑道:“这下报了仇,心里可是舒坦了?”
罗裳窘迫之极,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了小心思,吐了吐舌头,抵死不认。但就这个小动作在燕回眼里无疑成了挑逗,他凤目微眯,危险的气息瞬间将罗裳包围。
“我……我闹着玩儿的,你别当真嘛。”
“你还真敢挑衅。”燕回说着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他,罗裳知道自己惹了火,毫无底气地干笑着。“倘若不是看你有伤在身,为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玩火**。”
小草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清,燕回的目光忽然下垂,落在罗裳未来得及拉起衣服的胸口,罗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脸红心跳,一把抓过被子,怒吼一声:“流氓!”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玉藻微微蹙着眉进了屋,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姐姐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罗裳不满地瞪她一眼,这人怎么如入无人之境,连个门都不会敲的?玉藻接触到她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么,无比委屈地说道:“姐姐,玉儿敲了门的,只是你们都没应我,我又听到姐姐喊流氓,以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推门进来。”
“发生什么事?”罗裳重复一遍,眼神里透露着不屑,玉藻当然不希望他们发生什么事,所幸及时地进来制止了。
燕回抬眼看她,挑了挑眉,之前吩咐她好生歇息,这几日奔波劳累,也借罗裳养伤之时休整几日,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出来寻他了。玉藻一双大眼睛里闪着粼粼波光,朝燕回走近了些:“回哥哥,我闲来无事,在这小村落里走了走,瞧见许多好玩儿的小玩意儿,想找你一同去瞧瞧。”
她本以为燕回不会拒绝她,事实上燕回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什么,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燕回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地开口:“你去让寻烟陪着,切不可到处乱跑,这几日我要照顾裳儿,等她好了我们得赶紧启程。”
“回哥哥……”玉藻没有想到自己跑来这里碰到的第一根钉子居然是自己最爱的人,她杏眼圆睁,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朱唇轻启时已是眼含热泪。
“乖,去吧。寻烟,带玉小姐出去走走。”燕回沉声吩咐。
“玉小姐,走吧。”寻烟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不过她倒是乐得见到这般情景,虽说罗裳比玉藻晚进门,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心早已经偏向了罗裳。
玉藻极不情愿地被寻烟带下去,罗裳略有不解,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燕回,半晌问道:“为何?”
“什么为何?”燕回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慵懒地看她。
“少装蒜,倘若是以前的你,一定会放下一切去陪玉藻,今日倒是奇了,肯留下来照顾我这个棋子,也不愿去陪自己的心上人。”
这个“棋子”罗裳说的轻描淡写,她早已看透了这些,所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时连最平常的自嘲都没有了。燕回见她说的轻巧,但自己听了着实不是滋味,她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权位之争中的棋子,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吗?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燕回冷峻的眉眼之间满是唏嘘之色,良久,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踱步到床榻前,和衣躺下,长臂一伸,将罗裳轻轻地搂在了怀里,悠悠的叹息自她耳边响起:“倘若我说我也不知,你会信吗?”
还未待罗裳回答,他又说道:“今日你说攻破帝都之时饶你父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