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两人简单凑合了下,小张也没心情吃,情绪比平时低落了些,小梁自然能够理解,乖巧地给小张夹肉,眼睛始终忍不住地偷偷地瞄一下小张,她心里很是担心。
2005年的6月,小张大四论文答辩结束,只等着参加学校、学院的毕业典礼时,小张突然从小梁的生命里消失了,整整一个多月小梁都没有小张任何消息。那时候两人都没有手机,小张只有一部小灵通,叫华夏PHONE,出了广州就完全没有信号,而小梁连小灵通都没有,两人之间的联系主要还是依靠宿舍的爱情电话,再者就是互联网。那一个月,小张的QQ总是灰色的,小灵通也是永远的关机状态,不再是往日的一打就通。心慌的感觉,几近绝望的感觉,体验过的人能够明白,不明白的说出来也不会情境模拟般地感受到的。因为,小张绝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即使要分手,也会说个明白,可以说,大学四年以来,小张都是小梁心中的安全港湾,读书时小梁受过的所有委屈、不公,与同学相处的种种不愉快,都能被小张三言两语化解掉,然后开心地的回到床上睡着。小张就是小梁的启蒙导师,也是心理咨询师,小张永远的积极向上,有着强烈的积极的感染力,让小梁也开心积极起来。所以,突然间,精神生活中少了他的存在,小梁感觉天都快塌下来,自己非常无助,更不用说担心小张的状态,因为小梁知道,心中的他肯定遇到什么问题或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而且绝对是不好的事情,小张才不愿意告诉自己。
那一个多月里,夏天的海风也不再温暖,仿佛闻不到大海有腥味,小梁每天都会去学校机房上网,每次都非常期待打个QQ,那个熟悉的顽皮狗头像能够欢快地跳起来;期待那熟悉的163邮箱的左上角会有一个小黑括号,里面写着一个数字,更期待点开收件箱有来自他的邮件而不是广告。可惜,每次都没有他的音信,但每次小梁都会在QQ上留言,也会同时发一封邮件,诉说着自己的担心,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他仍然好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还是好好的。每天习惯性地打他小灵通,结果从来没有不同。
“我知道你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或许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上忙,但我非常担心你。无论怎样,你要保重身体,按时吃饭、睡觉,其他的不要多想。我会等你出现,等你回来的。爱你的芳。”
“今天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了,下周学院的毕业典礼,我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参加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
“还有20多天就要离校了,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拿到毕业证,我就去广州找你。”
“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太多天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抱抱。”
“昨晚做梦梦到你了,你在梦里都使坏,嘿嘿!”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联系我?我着急死了,怎么办?”
“55555,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直到现在,小梁一想起05年的6月,就不禁打个寒噤,担心一个人到极致,是会痛的。那年快6月底了,小梁学院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晚上,宿舍楼道里的电话声响了,是找小梁的。她放下手中的饭盒,来不及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冲出了宿舍,三步并作两部拿起电话就来了句“亲爱的!”,然后就放声大哭,哭声在楼道里荡漾开去,楼上、楼下清晰可闻,路过的同学被哭声吓了一大跳,纷纷侧头观望。
那时,电话那头的小张,听到一声嘴里嚼着饭的“亲爱的”,刚要张口,却被小梁的哭声震住了,拿着话筒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那么多天的强忍,心中的悲痛,在一瞬间如决堤的湖海,通过泪水发泄了出来。男人的哭,无声,却更让人心痛,女人的哭,看起来痛,心中却会放空。两个人,一条电话线,一人一端各自无语,只有哭声。
“别哭了,是我不好。”
“呜呜呜。”小梁依旧停止不下,边哭边把嘴里的米饭强咽下去。
“我在家里了,出了点事情,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就飞回来了。”
“嗯,听到你声音我就放心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家!”小梁与小张在一个县城两个乡镇。
一个多月没联系,突然取得联系,两人反而没有多少话聊,小梁细心地也没有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着尽快回去,要与小张见面!
两人见面,已是两天后,小张把家事处理完,坐车去小梁的乡镇,下了公车,一眼就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悸动,心跳,好想冲过去抱进怀里,紧紧地搂住,然后亲吻那难忘的嘴唇,想到这里,小张的小弟不自觉地冲动起来。
可实际上,小张缓步走过去,小梁帮忙把包裹放到电动摩托的脚踏里,牵着小张的手,让小张骑摩托回去,自己在后座上紧紧地搂着小张的腰,自己的脸贴在那宽厚的脊背上。
路上,小张告诉小梁,自己的妈妈去了。小梁将小张搂得更紧了,泪水打湿了小张的衬衫,小张也感受到了后背的一片凉意与情意。
所以,当听到小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