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屋内,妙弋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身子,而一旁的祀熙依然,只是脸上却堆着笑。
妙弋看着这破旧的房子,该整理的都整理了,只需清洁了,明日再去采补些修理门窗用的东西和布匹回来就好。
将手上的抹布扔到盆中,拧干,这才开始擦着地板,这里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人打扫了,真的是,脏的不像话,还好这院子里还有口井,不然就那干的不能再干的池子,她还要跑到外面去打水呢!
祀熙亦不偷懒,学着妙弋,有模有样的擦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地上的木盆突然被人踢翻,本就不干净的水蔓延的到处都是,而此时戏谑的声音却传来。
“听母亲说你还没死,现在看来是真的,果然是贱,人贱命,死了都不让步家安生,怎么,这地方还需要打扫了?不过是”卑贱之人住的地方,这样岂不更配你们一些。”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司空府的长女,步艾妍。
妙弋娥眉紧蹙,这才缓缓抬眸,望着面前的女子,不过十三四岁,面若凝脂,娥眉淡扫,倒是少见的美人,只是那满面的狠意却让人有些反感。
而祀熙亦站起身,躲到妙弋的身后,眼底有些怕意,看样子,这女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为难了。
妙弋也不急,整理了手上的抹布,却也缓缓打开,将抹布上的水渍甩干。
而对面的女子亦被吓的一惊,忙后退,却还是未躲过那甩过来的污水,看着身上的衣裙,这还是如意裳做好刚送来的,这是上好的料子,现在竟被污成这样。
女子好看的脸因怒意而有些扭曲,吼道:“步非烟!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今天刚送来的裙子!你不要命了吗?”
步非烟?原来这就是这身子主人的名字,虽不错,但妙弋在意的,却是那女子后面的那句话,拿她的命陪她的裙子?
这女子比她大一两岁,看来应该是她姐姐,同是司空府之女,她住的是华丽的院落,她却只能在这里生存,她穿着华丽的衣服生怕尘埃沾染一分,她却只能自己动手,方能在这块地落脚。
难怪祀熙会如此,这司空府当真是让她增长了见识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理着手上的抹布。“当真是为难你了,好好的院子都留不住你,偏生要到这卑贱脏乱的地方来,染了你上好的衣裙,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你!”步艾妍面部一惊,未成想一向胆小的步非烟现在竟敢这般直视她,还敢说这样的话!
“放肆!竟敢跟大小姐如此说话,大小姐肯来此处是你的福气,还弄脏了大小姐的衣裙,还不快道歉!”一旁的丫鬟见自家主子恼怒却不言语,忙对着步非烟吼道。
妙弋冷哼,想着刚刚祀熙的话,这司空府的丫鬟,当真大牌啊!
缓步朝那丫头走去,眼底却是冷笑,那丫头亦是一愣,虽然害怕妙弋的眼眸,但之前欺负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能做什么,想想也镇定了几分,只站在原处等妙弋缓缓靠近。
“你是何人?”妙弋一字一句的问道,却让那丫头微愣,嘴角亦扬过一丝得意,道:“我是这司空府的一等丫鬟,专门伺候……”
“啪!”还不等她说完,一记耳光便也落在她得意的脸上,妙弋并未管那两人震惊的容颜,厉声道:“区区一个丫鬟,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你主子不教你规矩,还是这司空府当真没有规矩!”
错愕,震惊,那丫头单手抚在自己肿痛的脸颊上,一脸的不敢相信,刚想发难,却被那凌厉的眸瞪了回去,杏眸满是委屈,朝步艾妍道:“小姐……”
而一旁的祀熙也没想到姐姐会打人,亦有些担忧,毕竟大姐姐经常欺负他们。
“步非烟你放肆!我得人也是你能打的,你还真当你是步家的小姐吗?就凭你也配吗?你就是妖怪,害的步家不得安生。”步艾妍亦没想到,可越想越是气恼,这步非烟竟敢欺负她的人。
“是不是步家的小姐,不是我说的算的,这步家的小姐我也不想当,你大可让司空大人写一个断绝血缘的证明,那我觉不会在这府上多停留片刻。”
妙弋冷笑,继续道:“这步家我虽不知在朝堂上有何地位,但看这府上的物件或许你身上的衣裙也知是平步青云的,不得安生?你是在诅咒步家吗?”这般蠢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这贱,人!明明就是你不好!”步艾妍亦是因妙弋的话又气又恼,却又说不过,想着抬手便像妙弋袭去,丝毫没有形象。
而妙弋只是身形微侧,将祀熙拉了过来,便见来人向她一旁扑去,可能来势过于急,又可能因地上的水渍,一个不稳,便也直直的扑在地上。
“姐姐,你我姐妹,何必行这么大礼,可惜了你这一身上好的衣裙啊!”妙弋轻轻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貌似刚刚有不干净的东西触碰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那丫头亦被吓的不轻,忙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小姐。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步艾妍原本精致的脸上也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