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带路,只有这小鬼一路拉着自己,清秀稚气的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散。
这司空府极其华贵,妙弋却无半分心情欣赏,这曳邕此举的目的是何她不清楚,可看这府上的那几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可如此也好,毕竟弃云还没有消息,而这司空府应该也不是什么小门廷,住在这里,或许更方便些。
“姐姐,我们到了。”祀熙的声音响起,妙弋这才止步,待看清这里时,额间不由满头黑线。
这才见弃云推开那有些破旧的木门,院落不大,透着些许荒凉,明明是盛夏,那高耸的树木却并无半天树荫,只留下干枯的树干,而不远处是一个干竭的池塘,只余下嶙峋的假山兀立在池塘中央。
旁边是两间破旧的小木屋,雕花窗户都有些松垮,除了前面的一大片空地,确实没什么值得一看的。
看过一路的华丽景象,若非亲眼见到,妙弋根本就不相信这里竟还有这般破旧的地方。
只见祀熙松开自己的手,猛的朝小木屋跑去,喊道:“姨娘,姨娘,姐姐回来了。”
姨娘?微微蹙眉,这才明白为何祀熙叫那女子母亲,那女子却如此不待见,原来,并不是她亲生啊!
刚进屋,妙弋便被这屋里的恶臭熏的快呕吐了出来,娥眉紧蹙,掩面忍住,这才望见这已凌乱不堪的屋子。
而一旁的祀熙偏过嫩白可爱的脸,秋水双瞳黑白分明,却也像习惯了般,在屋里仔细寻找着。
“哈哈,找到了。”祀熙的明眸如皎玥,在一块破旧的帘步后蹲下,这才转过眸对妙弋道:“姐姐,我找到姨娘了。”
妙弋亦有些好奇,却还是踏着步子走近,这才看见帘布后一蓬头垢面的女子,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双眼却极其涣散。
妙弋微愣,却见那女子紧缩在那个角落,手里握着枯草,浑身颤抖着,而她身上的衣物已然破烂不堪,手上和身上皆有明显的擦痕,这女子,看样子精神不太正常。
“姨娘,姐姐回来了,姐姐没有死。”而一旁的祀熙亦蹲在那女子面前,声音极轻,脸上的笑容却未减,看样子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子,一个年龄仅才六岁的孩子,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对一个孩子和一个女子都能如此,难怪会看见自己还活着会这般诧异,甚至不惜当时要了自己的命。
“祀熙……”妙弋浅声开口,本想询问些这女子的情况,却不想那女子眼神忽然凌厉起来,眼底满是惊恐和恨意,猛的朝妙弋冲了过来。
“呃……”脖子再次被钳住,与步祀誉不同,这女子不仅力气大,更有锋利的指甲。
妙弋脸色不太好,祀熙亦是一愣,猛的跑过来拉着女子的衣摆,担心的大喊道:“姨娘,那是姐姐,你放开她,放开她……”
呼吸越来越困难,而这女子显然没有松开的痕迹,只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眼神恐怖,身子僵硬,让人看着实在恐怖。
妙弋攥紧她的手,迫使她力气送一些,缓缓闭眸,再睁眼,却也对上那赤红的眼,一字一句道:“不必害怕,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很累,你的眼睛开始觉得很沉重,很累,慢慢的,你的眼睛开始觉得湿润,很疲累,愈来愈沉……”
果然,那女子缓缓闭上了眸,只是钳住自己脖颈的手却未松开。
“现在你会很放松,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慢慢的,你的手无力的下垂,你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只见那女子的手缓缓垂下,身子亦不由后倾,妙弋一惊,忙扶住那要倒下的身子,这才对一旁的祀熙道:“祀熙,床在哪里?”
妙弋的声音很吃力,这女子虽不重,但这身子却只有十一岁,哪里能承受的了。
祀熙亦是一愣,他不知道姐姐怎么让姨娘睡觉的,每次他让姨娘睡觉姨娘都不肯,可是听到姐姐的话还是忙道:“在这里。”
说着也忙引着妙弋朝床榻走去。
将那女子放在床上,说是床,却不若说是一块完整的木板,妙弋看着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深吸一口气,这才看着一旁的弃云道:“她这样多久了?”
祀熙微微蹙眉,妙弋亦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还不过是个孩子,他又能知道些什么,只能换了一种方式问。“她一直这样吗?”
“嗯嗯,祀熙见到的姨娘,都是这样子的。”祀熙脏兮兮的手撑着头,脸上的笑意亦就那般纯真。“姐姐好厉害,熙儿让姨娘睡姨娘都不睡。”
他的眼眸似水,如玉一样纯,银一样白,妙弋看着这仅六岁孩子,之前,便是他一人在这里过着这般生活吗?
“祀熙,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这不是司空府吗?即便再不济,难道连个丫头都没有吗?
“这里有姐姐,有姨娘,有熙儿,可是姐姐却突然不见了,熙儿好难过,姐姐这次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熙儿怕。”
那孩子说着,竟也朝妙弋靠近了几分,小小的身子就这样贴着她,将头贴在她的胸口,紧紧抱着,深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