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进攻!”
听到这声命令,许驰顿时扭头看向了楼下,只见同样穿着一身连体黑铠却并没有戴覆面头盔的张作诚正在几名心腹的保护下从黑潮里走了出来。
“停!”
许驰再次自瓦顶飘飞而下,于空中高喝一声,他落地后对张作诚行了一礼后不解说道:“里面还有人质,我拿人头担保,他们中有很多无辜者,他们只是……”
张作诚冷酷打断道:“从你同意强攻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的,我古县捕快的人命比那些下人更加值钱,我古县的安危重于一切。”
许驰顿时明白了,于是他提高声音问道:“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要把他们全杀了?”
闻言,张作诚眼中满是不悦,他淡淡道:“这是为了古县的安危,我怎么知道他们中有谁是无辜的,有谁是内应?我只希望剩下一个干净的古县”
“他们家都在古县,怎么可能投靠山贼?投靠山贼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银子……你就能担保那些家丁中没有内应?不用说了。”
接着张作诚鼓气肃声大喝:“许驰听令!”
许驰心中叹息一声,张作诚这是在用以往的情分和官位逼自己就范,于是他随即抱拳鞠身道:“下官在!”
“本县令命你半柱香之内带兵破入汪府,可有异议?”
“下官……听令。”
“去吧,提汪大富人头来见我。”说完张作诚一个转身,就在几名心腹的簇拥之下没入了黑潮之中。
许驰抬起身子后并没有立即执行,反而陷入了思考之中,他觉得张哥变了,以前张哥不会这么冷酷的,而且张哥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了些许的杀意?虽然他藏得很好,可是身为六识极其敏感的修真者,许驰还是感觉到了。
许驰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猜忌别人,但他又不会忘记张作诚完全信任自己的恩情,两人一起缔造了今日太平安宁的古县,因此在许驰心中张作诚是值得信任的。
那么这杀意是自己的错觉么?还是张哥变了,他因为某种想除掉自己?
“许捕头?”旁边的传令衙役凑过来征询问道。
许驰醒过神来,冷酷道:“命他们随我攻入汪府。”
于是随着传令衙役一声令下,漂着火把的黑潮开始往汪府慢慢涌去,戴上了覆面头盔的许驰持剑独自走在最前,然而往前涌进的黑潮中有许多地方产生了些许的迟滞,黑潮中出现了许多的空隙。
捕快们听明白了张作诚和许驰的命令,为了不给古县留下隐患,张作诚竟然是打算连带那些无辜的汪府家丁同样杀掉,哪怕这是上官的命令,且是为了古县,但是同为古县人,他们不可能会下得了手。
感受到那些充满了不愿的眼光,许驰回头上拉覆面铁铠高声道:“本捕头令,缴械跪地者不杀!”
许驰此举无疑是违抗上命,打击张作诚的威信,张作诚的意思是屠府,而许驰的命令却是留下他们的性命。
而此时在几名心腹的背扶下好容易才像许驰那样站在酒楼瓦顶俯视四周的张作诚看到这一幕后,他的眼中顿时飞快闪过狰狞的杀意,但随即就恢复了平淡。
他淡淡向后抬手示意那几名心腹噤声,面无表情地背着手看着下方的进展。
随着许驰的命令,黑潮之中顿时没有了缝隙,阵线平整严实,最前排的捕快手握朴刀,一步步共同向前推进,中间的捕快各持一面鬼面铁盾,若是遇到箭雨,他们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抵挡,而最后面则是一群手提弓箭的衙役。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只有肃杀的整齐脚步声。
许驰高声喝道:“负隅顽抗者。”
顿时其他捕快衙役立马答道:“杀无赦!”
许驰携着大势与其他捕快衙役们大喝一声,随后许驰挥出一道森白剑气,将汪府大门轰得粉碎。
黑潮就这样踩着大门的碎屑缓缓地从汪府大门处流了进去。
许驰当先绕过照壁墙,看到了这群站在院子里,脸带殉道神情的楚人,人不多,也就十多个,黑潮一冲就能将他们连皮带骨头地吞掉。
“不做点挟持人质的事情?”许驰好奇地问道,不等回答,他接着说道:“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对所有幸存下来的汪府家丁从今以后都心怀猜忌?”
站在这些心怀死志的楚人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只是无所谓地说道:“反正都是要死的。”
许驰盯着他的眼睛:“本捕头奉上命,汪府内的人,皆杀。”
许驰注意到了中年男人的右手小指轻微地抖了一下。
于是许驰道:“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我们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想用你们的死来隐藏什么?那群家丁中有什么重要人物?”
许驰微歪着头继续说道:“还是这是你故意给我透露的小动作,让我转移注意力,借以掩盖你们真实的目的?”
这次中年男人的右手小指没有抖,他的脸完全沉了下来,在许驰与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