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的脑袋出现她仰视的视线里,他大大咧咧地,眼睛一眯不好意思地呵呵笑:“那个……睡过头了。”
半天,孙思竹的眼珠动了动,就像诈尸一般,慢悠悠地坐起来,她挠了挠头,直勾勾地瞅着凤长鸣,淡淡地:“嗯,午安。”
凤长鸣知道自己犯了错,于是亡羊补牢道:“那个我有一个躲避赤月教弟子的好主意,我先给你装进麻袋里,然后背你到山上,之后再放你出来让你走,你看看这个办法中不中?”
孙思竹看他半天,无奈的点头,没有任何情绪地:“你说中就中。”
“哎呀,你不要这么低落嘛!你放心我肯定让你回涵江就是了。”凤长鸣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她低着头不说话,那边梁帧恰如其分地拿了一只麻袋,抖了抖展示给这他俩看:“师傅,这个麻袋够大不?”
凤长鸣看了眼麻袋,神色一愣,然后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梁帧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孙思竹,然后自顾自地点头喃喃:“嗯,应该换一个大的。”
孙思竹急了,一抬头嗔道:“我才没有那么胖!”
梁帧咯咯咯地笑,这功夫门忽然被人打开,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看去,一个飒爽的青年男子迈步进来,嘴里还吆喝着:“梁帧,你师父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是赤月教的吴天策!
梁帧反应快,将麻袋啪的一声扔到孙思竹脸上。孙思竹坐在床上,被突如其来的麻袋罩了个结实。听着这个动静她也猜到了来人必定是赤月教的,梁帧此举乃是在掩护她,于是并不声张,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意图伪装成一个无毒无害的小麻袋。
梁帧将孙思竹罩好后,一脸微笑地看着吴天策道:“我师父在我这里。”凤长鸣眼看着梁帧把孙思竹掩护好,顿时松了一口气,于是上前一步走挡在孙思竹面前对吴天策道:“你找我?”
吴天策啊了一声,看着凤长鸣点点头:“是教主找你。”
梁帧怕露馅,为确保万一又蹑手蹑脚地把怀里凤长鸣买给他的人皮面具塞给孙思竹。孙思竹看着梁帧的一只手伸进来,觉得奇怪,又一看他手里攥着一张面具,她登时领悟,于是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又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
吴天策看着凤长鸣,说:“那你和我去教主那儿一趟吧!”
这个时候小麻袋晃了晃。
吴天策注意到,好奇地向床上的麻袋望过去,梁帧愕然望着吴天策,赔笑地呵呵两声,然后朝麻袋挪了挪,妄图挡住吴天策的视线。
“那个是……”
吴天策一指床上的小麻袋,表情怀疑。梁帧呵呵笑:“这个是……”
孙思竹心道完了,这肯定是露馅了,与其等着别人来戳穿倒不如自己英勇就义。她一狠心猛然将麻袋掀开,豁地从床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吴天策。
没想到孙思竹这么有勇气,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无奈的凤长鸣扶额不语,梁帧目瞪口呆,心说小姑奶奶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你是……”吴天策看着她迟疑地开口,孙思竹低头闷了一声,然后又忽然理直气壮地抬头看他:“我是凤长鸣的亲妹妹,你们下毒毒我哥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梁帧木然,凤长鸣呆滞。
吴天策啊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一遍,质疑道“那你是怎么上山来的。”
孙思竹想也不想:“我是今早上山来的,就是想给我哥哥讨个公道。”
她这么心直口快地胡乱一说,没想到吴天策竟然相信了。他只是赤月教的一个大夫,至于赤月教的人员进出,兵马治安等问题,这些事还要问赤月教的钱皓,他是不会懂的。他长长地啊一声,微微点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孙思竹一看已经骗过了他,也不再得寸进尺地说话,可是她不说话就冷场了,一冷场就显得她很突兀,搞不好吴天策就趁这功夫察觉出来什么漏洞,于是她看吴天策不注意扯了扯梁帧的衣角,给他递过去一个眼神,梁帧顿时会意,于是哈哈地干笑两声,冲着凤长鸣道:“师傅,赤月教教主不找你有事么,我们赶紧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