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耐心道:“是玄妃剑上的毒,你姑且叫它血毒吧!这个毒十分奇怪,只有何怜月的血才能治好,怎么样,这下子你信了吧?”
孙思竹讷讷地不说话,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然后有些伤心地:“那你和梁帧就不能和我回涵江了,长鸣大哥你身体中了毒就好生在赤月养病吧,我,我就先回涵江了。”
说完就要走,凤长鸣拽她的手没放开,而是十分关切地:“现在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涵江啊?”
夜色正浓,黑色的天幕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猫头鹰的啼叫在山林深处遥遥徘徊,似乎想唤醒人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孙思竹倒真的有些害怕了,她望着眼前深不可察的森林,脚下的小路直通向那片黑色的漩涡,就像一个黑色的恶魔獠牙森森吐出了舌头,而自己正站在那条舌头上,如果平日里让她自己走,她真的还得犹豫犹豫。
可是孙思竹是个十分倔强的主,越是被别人认为不敢做的事她越是要做给那些人看,她看着眼前的黑林子,一咬牙:“没事的,我就这么走回去!”
梁帧在她身后劝慰她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太危险,还是……”
凤长鸣十分默契地接口:“还是让梁帧送你吧!”
梁帧下面的一句“还是明天再走吧”被生生卡在喉咙里,他愤然地看着凤长鸣,遇到这么个队友也是够受的,明明可以留她下来却非要浪费人力物力送她走,而且他自己不去却叫梁帧去,这让梁帧十分不满。倒不是说梁帧他不仗义,不喜欢帮朋友的忙,而是明明有简单的方法不用却偏偏寻一些麻烦的方法,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任性的孙思竹不想接受凤长鸣施舍的保护,可是人用以维持任性的兴奋点就那么多,这么一会儿她的兴奋点逐渐下跌,理智也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么晚了要固执一个人走山路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这个时候恰恰梁帧也在反驳凤长鸣的最后一句话,说:“不用了,让孙思竹明天再走不久好了吗?”
这是个很好的台阶,孙思竹有些动容。可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表示明天再走就显得很唐突,所以她面不改色,仍是一副坚持要走的样子,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地在期待一个过渡的台阶。凤长鸣想了想,道:“如此也好,孙思竹你就在这儿留宿一夜吧!”
这个话题一出来就表示想从对方求得台阶下的机会彻底没了。虽然两个人都在挽留她,可是这样程度的挽留并不能足以让她下来。虽然台阶是有了,可是这台阶太矮,不够高高在上的孙思竹下来的,如果孙思竹不着急下来自然也可以和这两个人打太极,几个来回下来也能凑够这个台阶的高度,可是孙思竹现在着急下来,眼前这两个人给的台阶高度又不够,无奈之下她只有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于是道:“我留下来干嘛,看你和何怜月两个人秀恩爱吗?”
一句话将凤长鸣弄的面红耳赤,他一时语塞,孙思竹就抓住他沉默的功夫道:“也好,我倒要看看梁帧的师娘哪里好。”
至此,她顺着台阶下来,名正言顺地准备在赤月留宿。
不过这倒苦了凤长鸣,他一直在与孙思竹解释他没有看上何怜月,不会与何怜月秀恩爱以及梁帧未来的师娘与何怜月毫无关系。
孙思竹一开始是真地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特殊关系,可是最后那句话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可是凤长鸣却十分在意孙思竹对他和何怜月两个人的看法,一路上解释再解释,这不得不让孙思竹坚信他们两个人果然存在暧昧。
孙思竹的住处并没有麻烦赤月的人,因为孙思竹来的不清不楚,如果直接说她是涵江的定要被关押起来,而想要为她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又实在费神,于是趁着月色他俩直接把孙思竹塞到了梁帧的屋子里,然后当夜梁帧与凤长鸣住在凤长鸣的房间里。
这是在赤月的眼皮子底下窝藏涵江的大小姐,就像在狗肚子藏骨头,十分之危险,孙思竹也是在来到赤月内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留宿一晚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这是在贼窝里睡觉,简直是不要命的做法。于是三个人商定明早早起趁着赤月教的弟子耳目少先护着孙思竹让其从山顶回涵江。
商议完毕,大家心满意足地各回各房,到了时辰脱衣睡觉。
结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就像众多夜里早睡妄图翌日早起之后恶补作业结果却压根起不来的学生党一样,凤长鸣和梁帧意料之中地睡过了头。无奈的是孙思竹并不知道梁帧和凤长鸣住哪一间,她明知道这两个人起晚了却不能去施以援手,她只能在梁帧的房间里焦急等待,心急如焚的她还虔诚祈祷老天慈悲,施舍两道巨雷劈下来击在这两个人脑门上好唤醒这两个懒虫。
日头越来越高,而明显这两个人并没有被强烈的阳光弄醒。
孙思竹已经不对这两个人抱有任何希望了,希望的尽头是绝望,当凤长鸣和梁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孙思竹的视野里的时候,她正挺尸一样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瞅着天棚,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