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拿着辽国差旅费长驻宋国、仗着辽强宋弱在汴京吃霸王餐、以风花雪月掩饰谍中谍的萧霞抹,自仗自已对汴京还是相当的了解到的,哪里知道,在放眼所见的汴京城的地下竟然还有一个汴京的世界。听着李至忠的对于汴京地下房地产的形成和转型的破解,萧霞抹也是醉了。自已是个奉命在汴京做公开的间谍,竟然对于眼皮下的地下世界茫然无知,“信息”是“管理”的五大要素之一,自已这几年来是失职了?
李至忠开始了对汴京的地下房地产和黑中介的描述了,这里说的地下房地产并不是那些无证经营,无开发资质,无合法手续的房地产商;也不是指那些没有营业执照,或借用他人执照,并没有服从政府有关规定办理备案手续的中介。这里的黑中介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款额较大的公私财物。这个年代的地下房地产商和黑中介还不用秀气地完全不使用暴力,当然,能够和平演变最好了,在一派平静甚至“愉快“的气氛下进行诈骗,多么的和谐,反正这个年代的人一般防范意识较差,都比较容易上当受骗。
诈骗的最好包装就是“大旗”,自从赵福在去年尾随着苏轼从杭州潜伏到汴京后,尝过房地产开发的甜头的赵福,在汴京里窜来窜去,可惜,汴京不是杭州,西湖只是城西之一湖,如果没有苏大人时时去湖中泛舟,招得“群妓”常常“毕至”,那能有杭州城外的乡野湖塘的无限春光和日夜明媚。汴京是国都,看得见的地盘早已瓜分,明面上各派势力已经均衡。而且,京都么,哪知哪个门里跑出来个小老太,是什么皇亲国戚的三姨太八姑妈,九转八兜的,会有麻烦。不过,既能进厅堂,又爱进发廊的赵福发现了地下的市场,而且还没有被汴京人开发。于是,文有礼部尚书大学士,武有皇城司禁卫军,那些拥有地下室的住户,几十年来,第一次惊闻到了闻所未闻的物权理论了。
门下侍郎李清臣,亦为帝王近侍。相当于副相,一天正在瞌睡,下人来报,有皇城司军士在挖掘自家花园外的墙脚。且正在向宅内延伸。李清臣不是个多事的人,可李清臣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好歹老夫也是天子近臣,怎么挖墙脚挖到老夫我的家里来了?
李清臣出外呵斥,军士们答曰:我等奉命而为,不敢懈怠。何况,我等作业之地,与老大人何干?我等可是在老大人的墙外作业,并没有侵犯到老大人李府的寸土啊!也没有侵占李府的任何利益啊!
李清臣气极,怒斥:尔等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尔等的开工是在本府的墙外,可尔等挖掘的地道则己深入本府丈余,眼见就要跟本府已有了数十年的地下室贯通,尔等怎么能说这与我李府无涉?
军士们对于李清臣的愤怒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说:李大人,你李府购地在此,建宅多年,这李府确是你李家的私有财产。可是,你李家的私宅和私家花园,也就是这地面上的一些建筑。李大人可以查阅开封府的地产登记证明,当年一定是允许大人你在这所购之地上建房。请注意,这里有个‘上’字,所以,这就不包括‘下’的地下室了。
李清臣感到秀才碰到兵,有理讲不清的尴尬了。李清臣本是个清流,平时也不多事,他是大宋宿耆韩绮家的女婿,妻家强横,女婿也必会磨出一种好脾气。今天面对执行皇命的公差,他有怒气,但还在讲理,他追根寻源,在说究竟了:诸位,本官府中地窖,系当年丁相爷的工程收工后改造而成,几十年了,路人尽知,你们怎么现在来挑刺了呢?
军士们翻看了下出发前上面领导交给的《关于将汴京的地下建筑收归国有的行政指南及对待抗命的钉子户该如何强拆强迁的方案备选》,什么情况说什么话,什么刺头耍什么招。按图索骥,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软柿使劲捏,刺头打太极,呵呵,军士们找到答案了:李大人,这不结了?你这不自已也说了,这地下建筑本系皇家所有,运河系皇家遗留民间的龙脉,龙脉可以深藏不露,但龙脉不能被平民占据。哼,你一个朝廷大人,竟然将从皇宫中伸展出来的龙脉想据为己有,李大人,你想想明白,你这是什么性质的大罪?
……
又一队的军士来到了言官刘安世的家,敲门了。刘安世他虽是朔党的一个头儿,可他就厉害在一张嘴上,在朝廷上,他的官职也只不过是一御史而已,一个言官,有些权势,可没啥黑势力,也没啥军方背景。
近日在汴京闹得风风雨雨的“奶娘事件”,就是这个刘安世挑起来的。垂帘听政的高太太后私下里跟自已的两弟弟唠过此事,很是怨恨这些没事找事的言官,很想有个机会修理修理他们。现在,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刘安世家的花厅里,已经有了火药味,刘安世和上门来的军士都在站着说话。
刘安世:尔等无故登门,出于礼仪,下官接见了。可尔等竟然二话不说,就要砸我花厅,下官并未犯罪,尔等也无权抄家。试问,尔等此行,是何人指使?尔等所为,究竟何意?残害忠良,可知后果?
上门的军士:刘大人,尔言差矣!我等士兵,怎敢抄砸大人的府弟?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