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楼中的主题为“继往开来、创造业绩”的工作会议还在继续。因为李小鹿爆料了赵福和李清的变脸藏匿,因为李至忠提起了大中祥符九年(1017年)丁渭的一举而三役济,所以,四人中间的小方桌,杯盏已挪开,铺开了一张纸,叫堂倌拿来了笔墨,这几天奉李小鹿之命在办差的李至忠,显摆自已近日摸来的情况了,在纸上抹画着汴京地形,边画边言,在作鬼樊楼自丁渭起所形成的地下世界的推断。
李至忠把这几天从街头混混、夜间流莺中口中掏出的点滴,组合成一幕74年前,汴京人民在奉了皇命的相爷丁渭的“系统工程”中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斗智斗勇:“各位,自宋国丁相七十多年前‘举一反三’地修建了火烧后的皇宫后,他的运筹拓扑,一直作为一个正面的业绩,为后人津津乐道。然而,在丁相大修皇宫时,有不少人假大旗作虎皮寄生在这一项目上,坏人发财,好人吃亏。
最初,丁相提出‘一举而三役济’时,看来极合理,其实很麻烦。大家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叫‘长安居,大不易’。试想,一百多年前的唐朝长安尚且‘居大不易’,何况眼下繁荣昌盛的宋国汴京?真宗时代的汴京,内外城内己无一处荒地和闲置地。内外城内,土地上,不是庭院楼阁,就是巷道街坊,或是商住两用房。丁相的那个‘一举而三役济’,一条红线一公布,在红线上的居家,尤其是内城的那些相关住户,闻讯就炸锅了。
要知道,但凡能在汴京内居住的,特别是能在汴京内城居住的,二环之内无白丁。这些住户的户主,有当朝为官的,有诗书传家的,有百年老屋的,有四世同堂的,有富甲一方的,也有黑社会老大的,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最不济的也是一条混得风生水起的地头蛇,或是一只能叫汪星人为她抓耗子的夜猫子。如今这红线一划,因为这运送建造宫殿的大梁大柱都是巨木,从水道浮进,这水道当然得笔直畅通,不可能弯弯曲曲。所以,丁渭看准了大方向,就是一道红线一划,也不去顾忌什么人家该让一让,什么府弟该躲一躲了。
红线一出,涉事住户们也知道,这是皇差,不能违背,但我们的损失,怎么办?住户的代表找到了丁渭,丁渭也知道,大宋的社会是个人情社会,这事不能硬来,于是,就承诺,所有相关住户,在新修建筑用运河完成任务后,大家按修河前规模,原拆原回,重新恢复拆迁前原样。规划和城管将简化所有手续,重建时,只要你们左邻右舍没有异议,民不告,官不究,你们适当地有些‘进步’,能给汴京市容增砖添瓦的,官府将不究一切在规格等级上可能存在的僭越问题。
在丁相允诺政策宽松的同时,还承诺运河所过之处,采土制砖的制作,挖土成河的工程,都可以由住户承包。凡承包工程劳作的,减免等量的公派徭役,并支付相应的材料费。这就等于是,一劳双薪,优惠力度还是不低的。如此这般的,政策先行,利益跟进,一长段运河,按照官府公布的标准,各家各户就在自家的地盘上开挖,制砖,项目就此启动,并雁过拔毛。
后,水道形成,外围的巨木、砖石按计划通过人工运河进入了皇宫;再后来,皇宫修建结束,皇宫内的大量的建筑垃圾和火灾后的废弃物就从皇宫内开始向外运出,一尺一尺地将己失去利用价值的运河逐步填平补齐了。
鬼樊楼的地下建筑就在工程即将完结,运河在要被回填时,原来开挖运河拆迁的房屋又要重新重建时,项目要进行工完料净场地清,脑子活络的人就开始了自已的小九九。因为在工程结束时,运河的河道中,尚有多余的外来的巨木和一些建材横躺在运河中。计划中,这些巨木等建材将被建筑垃圾掩埋,入土为安,让后代们去考古。可是一些脑子活络的人的就在新建的房屋下利用现有的河道,改造一下,于是,较之以前,自家的房子下就多了一套地下室。刚开始时,造这地下室的人主要是在对渣土回填的偷工减料,并不很在意所增加的地下面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人先行,而且丁相也曾在开工前承诺重建时规格方面政策宽松,所以,这个省力又讨好的高招,就在沿运河的所有住户的地下条形地形成了规模相当可观的地下排屋。
这些地下排屋中,有些地下室有楼梯与地面上的住户的一层的建筑相连。而这些地下排屋中,更有一些地下室它没有楼梯与相应的地面上的住户有任何相连。这些住户只是单纯地想偷工减料而客观地形成了这个地下室,他们也不在意这些无意中得到的空间,一些生活比较考究的人还很有些忌讳活人在地下活动,好在家里平方并不缺,按照丁相这次所给的政策上的宽松,即使地面建筑的平方有些窘迫,那么在原地原样的基础上外扩几尺,或十几尺,这是很方便的事,何必去动那阴暗憋闷。其实,地下室对于一层的地面建筑在地面返潮方面还是挺有正面作用的,加之能偷工减料,所以,不论动机如何,客观上,沿河的地下排屋链,这个鬼樊楼的地下场所的雏形就这样形成了。
日后,月后,年后,汴京丁相一举而三役济工程早已结束,曾经的运河也只是在史籍上能找到相关踪迹了,那些因为想‘偷工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