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贤其实很压抑,自从遇上了楚山和林岫两个霉头,他发现他就没好日子过了。本来他潜伏在警察局,只是为了暗中查探圣门的脉络,但是越查下去,就越感觉圣门的深不可测。
且不说圣门在全球盘根错节的政治分布,即便是还未完全插足进来的C国,各级实权机关已经布满了圣门的暗流。苟贤深刻领悟到了什么是物先必腐而后虫生,每次只要查到牵涉到圣门的大案,总会有一只权力的手把它按下去。警察查案会遇到不可阻挡的力量,最终都不了了之。
权力机关是腐败是从内崩坏的,而不是外力。照这种情况下去,即使圣门不大举插足,国家也会因为内部腐败而自食恶果。苟贤一个修道之人倒是并不关心国家大事,他在涤尘道长的熏陶下学会了看问题只看本质。
苟贤的苦恼在于,无数次刚查到圣门重要的线索,都被“上头”的一纸禁令,无奈中断了。有了“保护伞”的存在,苟贤暗中调查了无数次,但每次捉住的也都是些牛鬼蛇神小鱼小虾,算不上圣门体系内的“大鳄”。虽然这些成绩也为苟贤赢得了“驱魔警司”的名号。
苟贤因为圣门的缘故偶然来到现世,更因为被圣门武曲击杀导致涤尘道长真正的关门弟子惨死,师徒二人誓要将圣门连根拔起。涤尘道长借助中央高官的关系,追踪海外圣门的总部机密,一直还未有下落。
苟贤迫切的想抓住圣门的一只“大鳄”进行调查,从前的小打小闹的调查注定无法伤到圣门的根本。吴一舟无疑是属于“大鳄”身上重要的线索,由于“上头”的原因,苟贤暗中对于吴一舟的调查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楚山和林岫的出现,多多少少打破了苟贤此前的僵局。楚山最高安全局特工的身份,让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畅通无阻,但这也让苟贤一度很被动,因为楚山看似柔和实则雷厉风行的手腕。他对苟贤恩威并施,自从得知苟贤刀枪不入的金刚之体之后,经常拿苟贤当肉盾和挡箭牌,让苟贤去冲锋陷阵。
由于吴越的特殊身份,楚山一直没有跟其正面交锋,在海滨大学打了几次照面,都是苟贤出马,楚山暗中策应。苟贤本来以为遇到楚山和林岫是走了大运,没曾想是噩梦的开始。
先不说变成了黑天鹅楚山的棋子和挡箭牌,失去了独立调查的机会,单是这个愣头青林岫闯的祸都够多了。基本上每一次林岫闯完了祸,都要苟贤来善后。击杀金钱帮王雅洪一案以及张辉被杀一案,都要苟贤亲自写几十页的报告。黄金王朝大酒店群体死亡事件,则是彻底捅了马蜂窝,苟贤在警局的地位被明升实降,被勒令不得再查案。
这次惹上了一手遮天的吴区长吴一舟,苟贤知道这个黑锅恐怕是背定了,以后在警局基本是没法混下去了。好在如果投射在他们大脑的吴区长犯罪证据是真的,那么倒有希望借机扳倒吴一舟。苟贤破釜沉舟,为了追查圣门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他这一次是完全站在楚山一边。
吴一舟看到一群警察涌进来,先是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吴区长往日颐指气使的倨傲,但看到带头的是苟贤和另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他的心微微一沉。苟贤是吴一舟等权贵最头痛的人,这个“驱魔警司”一不收红包,二不给面子。吴一舟几次派人“联谊”苟贤,都碰了个大钉子。几番想要除掉这个“去魔警司”,派去的杀手都是有去无回。
来到吴一舟豪宅的大厅,楚山指挥几个人迅速将吴一舟以及残党控制住,这边厢御用挡箭牌苟贤则跟吴越对上了。林岫将扬天月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打趣苟贤说:“苟警督,这厮的剑比子弹还快,你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啊。”
苟贤幽幽的说:“我看他穿的这么绅士,应该是一位好的击剑手,不过我看这剑还不到七十公分,要击剑也是分在儿童组的吧。我堂堂一个一级警督,别传出去我跟一个儿童比剑,虽然我真的也很爱击剑这项运动。”
他这句话绵里藏针,大有杀伤力。他故意把吴越高深莫测的剑道描述的跟普通的击剑运动一样。吴越原本气势如虹,紧绷的心弦,被林岫和苟贤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抢白的一松,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分。
苟贤对吴越正色说:“少将,你为了一把剑就要杀人,这要是传出去军部的脸上恐怕不大好看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孩子的玩具被别人摔坏了,嚷嚷着要人赔呢?”
苟贤这句话堪称“神补刀”,他首先抬出军方的大招牌,吴越领少将军衔,一举一动当然受军方关注,其次吴越此举被他说成是小孩子被弄坏了玩具哭喊着找人赔倒也有几分相似。
一句话被他抢白得一本正经,连一旁的林岫和脸色憔悴扬天月都忍俊不禁。
吴越动了真怒:“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若依着吴越八年前混道上的性格,这一剑恐怕早就在敌人身上捅出了几个窟窿。但他自从追随黄龙真人以后,性子收敛了不少,随着剑道的精进,对于无明嗔怒的克制更上一层楼。
苟贤说:“你是无比荣耀的少将,我则是一个默默无名的警督,这样吧,反正我们这里你最大。我就在站在这里硬接你三招,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