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利高里。八 一中★文网く★.”郑芝龙拉着一个骑马的哥萨克汉子,说道:“他们在哪里?”
“在城外的塞契门口,快开始了。”葛利高里是一个满头红的青年哥萨克,也是托木斯克的哥萨克组织中的百夫长,城中的哥萨克最高统领是巴什罗夫,其次就是百夫长,也可称大尉,再其次是拥有中尉军衔的哥萨克军官。
葛利高里的战马右边斜插着一根长铁矛和几根短矛,长矛用来远骑交错而战,短矛则可以用来投掷或是失掉其它武器时近战,在他的马腹另一边的插袋里放着一把火绳枪,这是最新的装备,一般来说哥萨克是悍勇的骑兵,他们装备火枪的时间并不算长。在葛利高里的腰间悬挂着一柄弯刀,这就是哥萨克使用的赫赫有名的顿河弯刀,还有一种略微直长的刀是马刀,使用的哥萨克也很多。
所谓“塞契”就是哥萨克人的定居点,这些人野性难驯,他们的虽然在城里活动,但在城外还是有自己的生活区域,由土围子,堑壕,原木围墙和带着射孔的塔楼组成,几百名哥萨克和他们少数的家族中人都住在塞契里头。
“怎么到那儿去了?”郑芝龙闻言面色一变,塞契是哥萨克人的大本营,在那里决斗,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郑!”葛利高里一脸不满,正色道:“张找到扎克罗夫,要求和他决斗,扎克罗夫不能拒绝,但他的女儿今天要出嫁,喜事就在塞契里办,所以就在塞契决斗,不管结果怎么样,扎克罗夫都可以祝福了新人之后再进行决斗,这样就不会有遗憾。我们哥萨克人绝不会因为结果不利而报复,在哪里决斗都是一样的。”
“好吧。”郑芝龙道:“我们去两个人当张续文的证人。”
“很好。”葛利高里道:“张续文和施托克曼还有司契夫关系不错,原本想叫他们俩当张的证人,既然你们来了,当然由你们当证人最好。”
众人不再说话,不少人都骑马往城外赶,这是一座小城,一刻钟功夫后人们就来到了城外的塞契处,这是一个里许长的土围子筑成的城寨,几百名哥萨克和他们的家人住在其中,他们从顿河流域迁徙而来,这里的环境和顿河那边相差不多,气候环境都很适宜,不少哥萨克人把自己的家人也带了过来在这里生活,也打算在这里繁衍生息。
塞契里传来音乐声响,乐曲十分欢快,不过明显接近尾声,郑芝龙和甘辉赶到时,扎克罗夫已经祝福了新人,脱下了大衣,穿着哥萨克人的短袍走到了塞契外头,几百名哥萨克和更多的看热闹的人都在外静静的看着他和张续文。
“很好。”扎克罗夫向四周看了一下,向来冷硬和挂着几分残忍气息的脸上露出罕有的笑容,他高声道:“不管怎么样,就当你们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了。”
众人轰笑起来,这时一对新人也都走了出来,新郎小伙子科舍沃伊当然也是哥萨克,长袍上挂着顿河弯刀,他脸上并无担心之色,神态十分平静,扎克罗夫的妻子和女儿脸上有一些担心,不过并没有人劝阻……在哥萨克的文化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异族的烧杀抢掠是他们的文化,对平等的伙伴提出的决斗要求,根本就不可能拒绝,如果扎克罗夫拒绝决斗,他的名声就全毁了,不仅他本人会生不如死,还会连累整个家族,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劝说取消决斗,在一个黑袍牧师的主持下,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走上来亲吻扎克罗夫,向他说一些祝福的话,然后就十分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
对这样的情形,中国人委实有些难以理解,这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文化体系在彼此冲击,甘辉一脸惊愕之色,郑芝龙咬着嘴唇不语,决斗之事在平户是没有的,不过在南洋的欧洲中之间似乎偶有生,不过在南洋的各国殖民地里并不怎么允许决斗……这也很理解,孤悬在外,每一个欧洲本土过来的人都有用处,而且是经历千辛万苦才能抵达,在决斗中死去就太亏了,是严重的浪费人力。
俄罗斯人就没有这些讲究了,在扎克罗夫和家人吻别的同时,已经有相当多的赌棍在开盘赌钱,赔率上来说,当然是扎克罗夫要远远低于张续文。
扎克罗夫是狗熊一般身形的壮汉,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性格冷酷残忍,是一个典型的哥萨克人……哥萨克也在分化,长期的征战和积累财富之后,一些哥萨克人成为富人,而在对外残忍和凶悍的同时,哥萨克的内部向来是通过选举的方式来选择统领……这很滑稽但又真实,这帮无比野蛮的人,其内部又十分民主,在顿河流域和乌克兰草原上,几千上万人的哥萨克在进行大的举措之前都要有村落间的联席会议,开会达成一致后才会一起行动。
扎克罗夫的经验,还有他的武器都是十分优秀,而对面的张续文却是看起来十分文静,个头也比扎克罗夫要矮很多,身板的壮实程度就差的更远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上的。
好在张续文拿着短火铳的姿式看起来还算内行,不然的话赔率还会更加的不合理些。
“张,”在向自己的两个证人确定可以开始后,扎克罗夫脸上露出微笑,他对张续文道:“虽然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