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听了苏老夫人的那番责难,一时只觉得自己的老母亲忒是为难人,不免看着苏老夫人正色道:“母亲啊,安然和安明可不是一样的啊,安然和您老人家说的话,可只是在为自己辩解,就算言语有些不妥,那也情有可原。就算是个杀人犯也要给他辩驳的权利吧。可您看安明,今日的事哪件与他有关?要他一个客住的小辈屡屡插话?”
苏玉莲见苏老夫人为了苏安明兄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众人纠缠,到现在还没有将正事给办妥,白费了她这些天在她耳朵里提点了。心里不免在暗骂苏老夫人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是这个当口,她要再不说点什么,怕是又被苏安然给逃脱了。
苏安然此时也是觉得苏老夫人做事真的没有一个章程,如此主次不分,怕是让某些人失望了吧。
苏老夫人被自己的长子一顿话说的下不来台,花厅内一时陷入尴尬,小姐和姨娘们以及服侍的丫鬟婆子们都把头垂的低低,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出声的!
只是,这个时候,二小姐苏玉莲却是一反先前的低眉顺目,换上了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只见她款款的走到苏老夫人身边,将一杯微温的清茶放到老夫人的手中。
柔声劝解道“祖母,先喝杯温茶润润嗓子!都说家和万事兴,咱们苏府的后院安宁祥和了,爹爹加官进爵才有望啊!爹爹的仕途更上一层楼了,才能更好的提携苏府的子侄不是吗?咱们呐可不能在长姐这件陈年旧事上纠缠不放!”
苏老夫人正在烦心没人给她台阶下,此时见这个乖巧又善解人意的二孙女给她搭了台阶了,心里很是满意,但面上还是不悦的,生硬的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安然若是有你一半懂事,老身也就不必生这么一场冤枉气了!只是你看你的长姐如此不懂事,可真叫老身烦恼!”
苏玉莲眼珠转了转,看着苏安然道:“长姐,余杭的事确实也怪不到你,可是你毕竟是失了闺誉在先的,不若你就听祖母的,到家庙去住几天意思一下。也好让下人看着咱们苏家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人家。”
苏老夫人这时候更满意了,却没想到苏玉莲转过身来给她行了个全福礼,“祖母,玉莲也要替长姐向您老人家求个恩典!长姐毕竟才十几岁,让她长住家庙实在不妥,且长姐是苏家的嫡长女,嫡长女有错,那我们这些苏府的女儿就更讨不到好了,那苏府旁支或者小门小户的苏姓女儿教养不严的,岂不是都跟着嫁不出去了?”
苏玉莲说万这些,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站在老夫人右侧的苏玉芬。
老夫人接受到苏玉莲的这个眼神,心里一凛,忙扬声问苏玉莲:“依玉莲的意思是怎样的?”
苏玉莲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看着老夫人大大方方的说:“依孙女看,不若让长姐在家庙思过三天,然后回苏府禁足一月,抄写三百遍《女戒》。祖母您看可好?”
苏老夫人在苏玉莲话说完的瞬间,脸上的黑气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温和慈爱的笑容。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拉住苏玉莲的芊芊玉指点头称赞道“老身这些个孙女竟是你这个玉人儿心思纯透,可是将祖母的心思摸透了,祖母何尝是想罚自己的孙女?只是你长姐就是不认错,祖母老了,这心头火气大,难免就想的岔了。竟然玉莲这样说了,那就按照玉莲说的办!”
一屋子的人见老苏老夫人终于是不再揪着大小姐不放了,纷纷松了口气,对这个二小姐也发自内心的感谢,要不是她,还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了。
主子不高兴了,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下人了。且今日听了大小姐在余杭的秘事,心里都在暗暗警醒着,这件事就烂到肚子里去好了。
苏老夫人看了看堂下个人,威严的说道:“都听清楚了吗?就按玉莲说的办,不要再来和老身磨牙了,都给我散了吧,省的留在这里让老身不痛快!”
“老夫人,我想通了,您对安然的处罚我不反对。”孟氏突然出声。
苏尚书却恰巧侧过脸来,捕捉到了孟氏眼中那抹决绝,他的心不自觉的一跳。
苏老夫人却是以为,自己同意了这个对苏安然来说不算严厉的处罚后,孟氏也就顺势而下不闹了。
于是哼了哼,看着孟氏高傲的说:“难得你想的通,不过既然你的身子大好了,从明天开始就来雅寿堂晨昏定省吧。还有,安明也这么大了,还没有合意的人家,你作为胞亲的大伯娘也应该上点心,留意一下子。就是玉芬虽然还有两年及笄,但你也要心里有个成算,最好近期带着玉芬走一趟长公主府,你长姐的心思咱们还要摸摸才好,长公主府的门楣高贵,可不能失了这门好亲。”
孟氏却对苏老夫人的话没有产生任何不满,看和苏老夫人眼神清亮的说:“老夫人,这些事有您老人家操心就是了,晨昏定省的事,容孟樱做不到了。孟樱嫁到这苏府十余年,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罄竹难书,本来是看在我安然的份上,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如今我的安然在这苏府得到了什么?在余杭庄子上还算过了十几年清净的日子,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