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看了看孟氏,见她脸色不变,就那么坚强的柔韧的护在女儿身前。他的心里有了一丝触动,那个女人护在身后的也是他的女儿,原本他也应该像她一样护在女儿身前的。不过现在他要是如此做,樱儿也会感激他的吧?
于是苏尚书清了清嗓子,看着苏老夫人温声问道:“母亲,您觉得哪里不行?”接着又看了一眼孟氏和孟氏身后的苏安然道:“是儿子对不起她们母女,致使她们在余杭受了十几年的苦楚。安然还差点出了事,说起来是儿子的不是,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若是母亲一定要送安然进家庙,那么还是先来惩罚我这个做父亲的吧!”
苏老夫人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长子自从孟氏出现后就开始不对劲不说,竟还敢对自己如此说话,简直是在公然拿他尚书之尊来逼迫自己让步!且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那个狐媚子的孟氏!
又瞧着这屋内心思各异的长子的女儿姨娘还有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奴才,只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烧着,哪里还挂的住?一时只觉的自己的心肝被野猫给抓挠的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这下连看都懒得看一下这个不和自己一条心的长子,冷声道“你好大的官架子,难怪能生出安然那样目无尊长的女儿来!你们都是高官,都是高官家的家眷,自是不必听我这个乡野老婆子的,就算老婆子住惯了山村乡野的,也还真没有见过如此不孝的儿媳,如此不恭的孙女!”
苏老夫人见苏尚书被自己说的脸红脖子粗的,便狠了狠心道:“儿啊,若是你真的觉得为娘的多事了,那为娘的也不敢也没有脸面再住在你的尚书府了!明日为娘就带着安明和玉芬两个回房州老宅,不碍你们的眼了。”
这是在说苏尚书这个儿子不孝了。
苏老夫人的话一出,苏尚书立刻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不要生气,是自己考虑不周云云。
苏玉莲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冷笑不已,不过她还真是嫉妒苏安然这个小贱人啊,没想到到最后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尚书爹也会为了她和这个老虔婆对上。虽然最后还是妥协了,但终究是为了那个贱人争取过。
她更加不能饶了这个小贱人了,她要为母亲报仇!
家庙这个小贱人是去定了,而且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她也要她怎么死!
苏玉莲垂了双目,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苏安然看了尚书爹这番滑稽的表演后,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苏玉莲一眼。
“老夫人,按说您要是对这京城水土不服的话,真要带着堂公子和堂小姐回房州,妾身这就吩咐下人给您打点行礼。先开始,是因为妾身的身子骨不好,老爷这才写信给您老人家让您过来京城代掌苏府后院。可如今妾身身子已经大好了,再要麻烦您老人家操劳就是不孝了。妾身可不敢让老爷担了这个名头,妨碍了他的前程!”孟氏不管苏尚书的跪求,只她自己站在苏安然身前淡淡回击道。
苏老人则早已被孟氏这几句话气的面色发青,第一次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嫌弃了十几年的儿媳妇是如此的厉害,这么几句话有理有据有节,还拿着自己长子的前程做幌子,又拿掌家权说事,迫使自己不得不让步,苏老夫人气的用食指颤抖着指着孟氏,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安明见祖母不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伯娘的对手,一时心里急躁起来,忍不住的就开口反击孟氏:“伯娘此话太过了吧,一来祖母和我们在京城住的很好,没有任何水土不适的症状。
二来,祖母来苏府主持后院事物是大伯的意思,您怎么可以越厨代庖的来质疑大伯的决定?
三来,不管安然妹妹做没做过丑事,但她切切实实进过那留香楼吧?也切切实实带过陌生男子到过余杭庄子里吧?凭着这两点祖母没罚她浸猪笼就已经是顾念骨肉亲情法外开恩了!您还要闹什么呢?”
苏安然从未这么讨厌一个人,这个苏安明竟然自己的母亲,他的大伯娘,堂堂二品的诰命夫人如此不敬。今日就算自己去了家庙也饶他不得。
“安明堂哥,敢问你是什么身份?你敢这样和我娘说话?”苏安然看着苏安明冷声问。
“哼,”苏安明冷哼一声,“安然堂妹难道还不知么?吾乃房州的去岁秋闱的解元。”苏安明傲然的说道,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非凡。
“原来只是个小小的解元啊,”苏安然故意道,“可你刚才教训的可是朝廷的二品的诰命夫人。”
苏安明的傲然的脸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苏安然不打算饶过他,看着苏老夫人淡淡的道:“安明堂兄做下如此以下犯上的事,可又怎么罚?传出去了,他还想参加科举吗?就算侥幸考上了,那还想在仕途上有所进步吗?”
这下不止苏安明就是苏玉芬和苏老夫人的脸也白了。
苏尚书立刻说道:“安明侄儿确实是太过分了,且不说你大伯娘有诰命在身,就算没有,那也是你的长辈,她还是苏家的宗妇,岂能是你这个小辈可以肆意顶撞责难的?如此不懂礼仪,圣贤书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