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相爷也不放在眼里了吗?真是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一个小小没地位的贱商罢了!
陈姨奶奶低垂着头做出了一副哀哀伤心状,实际眼里像是猝了毒一样,都没有注意到姜寒夜的动作。
姜寒夜刚要迈出陈姨奶奶的宴息室,大管家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拿着各色提盒过来了。
“九少爷,相爷吩咐大厨房做了很多您爱吃的菜,让奴才送过来了。您……”大管家话还没说完。姜寒夜就迈步越过了他往门外而去。
“这……”大管家用眼睛看着陈姨奶奶,这位爷,从他小时候他是打心里惧他的,虽然他总是不声不响,也是温润如玉的。
“慢着,大管家麻烦你了,饭菜留下吧,我陪九少爷用膳。”陈姨奶奶说着使了个眼色,匆匆几步小跑,拽住了姜寒夜的衣袖,大管家会意的点点头,相府的丫鬟婆子训练有素的将提盒里的饭菜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宴息室里的饭桌上,又轻手轻脚的下去了。
“小九,你没用晚膳怎么不和姨娘说?”陈姨奶奶柔声问。说着忙拉着姜寒夜入座。
姜寒夜不欲在下人面前落她的脸面,便随着她坐了,只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陈姨奶奶眼神闪烁,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呢,怎么可以让他就这么走了。
“姨娘,我用过晚膳了。”姜寒夜不动声色的拨开她拽着他衣袖的手。
“那就当陪姨娘再用点,姨娘还有事和你商量。”陈姨奶奶就像没注意到姜寒夜的疏离一样,还是笑意嫣然的说。
姜寒夜沉稳的“嗯”了一声,“姨娘还有什么事?”
“你呀,”陈姨奶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连你父亲的生辰都要忘了吗?七月二十可是你父亲的五十大寿。”
姜寒夜似笑非笑的又“嗯”了一声。
陈姨奶奶见他不吱声,低着头,眼里又精光一闪:“五十大寿可是整寿,必定是要大办的。当然,这件盛事大夫人会好好办的,只是这礼物你看送什么合适?你父亲贵为大兴左相又是国舅之尊,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日子回来送礼拜寿的定然很多。这个礼物可要送的出彩才成。”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姜寒夜心里顿生一种失意来。她终究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情分,是自己太过奢望了罢了。
自己能容忍她道现在,也是在童年时期的那几年,她给他的几分母爱吧。
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也许这不是她的错,变了就变了吧,她只是遵从了自己母亲的天性罢了。
姨娘最在乎的莫过于父亲的宠爱,至于儿子……也许真正最在乎的是儿子也说不定。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我会派人送五千两银票给姨娘,姨娘就看着办吧。”姜寒夜很快的说。
五千两,那怎么够?
“姨娘看中了宝祥阁的那尊白玉观音,想买回来给你父亲做寿,所以……”陈姨奶奶有些喏喏。
又是她看中了?她看中的还可真多。
姜寒夜嘴角微勾,声线温柔,却不带任何感情:“姨娘送礼,可不要越过大夫人去,否则我常年不在府里,你被大夫人打压了,也没个人替你撑腰。”
陈姨奶奶一噎,眼里就带了些怒火出来,这是不同意了?还拿大夫人来压她?
要钱?可以,毕竟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就算他刚长成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时候,她一心争宠,几次“疏忽”,差点让他送了小命。但他能理解,她毕竟也是个母亲,那凡事也要有个限度。五千两不少,足可以支持相府半年的用度了。
想了一下,他又说:“八月初三是姨娘的生日,我也会让人送五千两过来,姨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哼,果然是个有钱的,陈姨奶奶压下心里的不快,双眼放光,却很快的掩下了眼皮。有钱就给这么点花用,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人家的儿子都把私房交给自己的亲娘保管的。
他倒好,不但不经常孝敬她,五年前就自己跑到京城最好的地段琼花胡同买了那么一个五进的大院子。自己独自一人住在那里,常年不归家,就是自己要见他,还得派人去请。
真是,老爷还由着他!
这可不行,若是将来他娶了媳妇,她还怎么拿捏她,这事可要和大夫人说道说道。
陈姨奶奶这会心里在愤愤,姜寒夜已经抬脚离开了。
“哎,小九,你得去给你父亲请安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陈姨奶奶追出去,假意喊道。
姜寒夜眉心微蹙,没有应答。
父亲,是要去见一下了,省的他背着他在他的婚事上指手画脚。
他的婚事,还真轮不到他来做主!
姜相这时已经歇了笔,正躺在书房里那个黄花梨木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在知道姜寒夜会来见他的,他正在等着。
果然不出片刻,姜寒夜便步履悠然的来到了他的书房,姜寒夜看了一眼这个从小就对他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