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盈反过来安慰他,“你别为我担心,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我本来也想要继续照顾妈妈,只是觉得我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开心,而且再加上我真的很担心小希的身体,所以才会这么说,若是你同意的话,那我明天开始就不来医院里了。或许这样对我和妈也会比较好一点。”
程天桀很体谅任雪盈的难处,当即就答应了。而且还很赞同她留在家中,照顾小希。毕竟这些日子,他们都忙着照顾程母,倒是有些忽略了孩子的心情。他也知道任雪盈只要去到医院里,多半都会受到母亲的责难,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连他听了都觉得十分惊讶,一向温尔而雅的母亲竟然也会如此地狠毒,简直令他感到愕然。只是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多年来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地生活,他很少和母亲有所争执,如今因为任雪盈而弄得这么僵持,已经让他十分头疼了。总希望母亲能够早些看到任雪盈身上的优点,希望母亲能够认清自己对任雪盈的这份认真,可如今母亲还在医院,他只能暂时按捺不动。
这之后,程天桀只好白天去公司上班,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到了晚上就开车去医院,照顾仍住在医院中的程母。虽然病情已经稳定,但因为程母每次一听到程天桀提起任雪盈来,就拉着脸,而且表情很不痛快,听说任雪盈和孩子又重新回到程家去了,程母就坚持不肯出院,显然是在给程天桀施加压力。
每次当程天桀在母亲面前为任雪盈说几句好话的时候,程母就会立刻皱起眉头来,然后很不高兴地说道,“整个家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答应这个女人嫁进我们程家来。还有,你别被那个女人的外表蒙蔽了,看起来好像很善良的样子,你可别忘了,她先前还曾经跟穆雪晴要过两千万。明明说好拿了钱就会离开你,结果却又出尔反尔,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狡猾,她肯定是拿了钱又觉得如果在你身边的话,肯定能够捞到更多,所以才会又带着孩子回来。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她总是对穆雪晴肚子里的孩子满怀深情,可一提起小希来,就满脸的不高兴,显然在心里并不相信小希是程天桀的孩子。
程天桀只好对母亲解释,“那两千万真的不是雪盈跟雪晴要的,那钱是雪晴借口说是我给雪盈的,而且说我们要结婚了,希望她带着那笔钱离开这里。雪盈觉得太过难过,才会带了钱离开这里,毕竟要给小希治病,不然她是万万不会收那笔钱的。而且她当时也确实希望自己的离开,能够成全我和雪晴,可我心里对雪晴早就没有感情了,我一直都在找她,她并不是您说的那种贪慕虚荣的女生,先前会做我的情妇也有一些误会和无奈……”
“别说了,别说了,一听见你在我面前为那个女人说话,我就觉得头疼。你要是还想让我活得久一些,就别一直在我面前说那个女人的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只要她能和我们程家划清界限,我就算烧了高香了。”她顿了下,又皱皱眉头对程天桀说道,“你最好对她说清楚,如果她还想拿到钱的话,就带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开我们程家,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多给她一些,让她和那个孩子以后的生活都不成问题。”
程天桀怕母亲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只好暂时不说什么。这之后,他每天都很匆忙地在两地奔波,白天就去公司,而晚上则是开车回到医院去照顾母亲,虽然有看护在,但程母显然知道程天桀稍稍有时间就一定会去找任雪盈,因而每次当程天桀来医院的时候,她就会费劲地找出各种理由来,拖住程天桀,只让他在医院里过夜。
一连很长时间,程天桀都没有时间回家去看任雪盈和小希,有时候趁着母亲睡着的时候,他会偷偷地跑到医院外面去打个电话给任雪盈。
电话总是很快地就被接通,另一端的任雪盈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很疲倦。家里的佣人全然站在程母的那边,因而对任雪盈母子都非常苛刻。她在程家住着,却要看哪些佣人的眼色,又不能对程天桀说些什么,只能忍气吞声,为了小希也不能露出些情绪来,孩子总是很会看大人的眼色,稍稍看到任雪盈露出悲伤的表情,就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又不敢问什么,显得颇为局促不安的样子。
这些日子的相处,小希已经和程天桀之间有了颇为深厚的感情,又因为知道程天桀是自己的父亲,小希对他特别粘,每天回来都一定要问任雪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任雪盈只好找些理由来搪塞,心里其实有些难过。她很清楚程母对她的成见太深了,指望程天桀的解释,并不能让程母对自己改观,只是每次看到小希的时候都觉得心里很难过,孩子明明是程天桀的亲生骨肉,却要面对程母的种种不堪的质疑。她很想亲口对程母解释自己之前会默然地在国外独自生下小希的原因,可一看到程母面对自己时候那冷淡的眼神,就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程天桀两头跑,时间太过匆忙的缘故,这些日子都很少回家来陪伴任雪盈和小希,总是打电话,有时候太想孩子,希望打来和小希说几句话,可孩子都已经睡了,他只好